【一】
海岸邊,浩浩蕩蕩的船隊整裝待發。
易驚浪身披盔甲,登上為首的大船。
出征,普羅國!
船隊離岸遠了,忽而前方有一艘小船,向著他們來。
不等傳令兵向易驚浪彙報,易驚浪已先令眾人不得對小船動手。
小船在靠近一段距離後停下。
船上幾人輕輕鬆鬆落在大船上。
其他人才知,為何易驚浪一開始就不讓他們動手。
來人,竟是趙仁安、沈湘寧、華凝月、楊放禮四人。
“驚浪,他倆就交給你了啊。”楊放禮的手搭在易驚浪肩上,嬉笑著指指趙仁安和沈湘寧。
“淩王,注意言辭啊。”趙仁安慵懶一笑,“我可不是你下屬。若非湘寧說聽聞普羅國多毒物,想去長長見識,我也不至於想要帶著他跟侯爺一起去。”
易驚浪甩開楊放禮,衝著趙仁安微微行禮:“接下來還有勞趙神醫。”
他在出發前就收到楊放禮的消息,說是趙仁安和沈湘寧希望和他一起去普羅國。
正如趙仁安所說,普羅國素來多毒物。他帶著的軍醫本事不弱,但在應對毒物方麵經驗不足。哪怕他們的國力遠勝普羅國,將過往就常有出征普羅,最後被毒物逼得狼狽不堪的教訓。能有趙仁安這神醫隨行,最好不過。
“好說。”趙仁安微笑。他轉頭,又看楊放禮。“淩王既然已將我和湘寧送到,還不趕緊回京?聽聞淩王準備返回臨水城,但最近總找不到離開的機會?”
趙仁安眼中滿是促狹。
就連上船後,除了向易驚浪行了禮,再沒任何反應,表情都沒絲毫變化的沈湘寧,此時也添了絲笑意。
自從在京城舉辦婚禮後,楊放禮就一直想著該要回臨水城了。
在京城中,他一舉一動總是被各種人盯著。
被盯多了,當然也會覺得不舒服。
可誰知道,他竟然過去一個月了,都沒有順利離開京城?
初時是以前京中一些好友,總要找他說什麼再度分別前約酒。這群人中,也有部分是看著如今朝局變幻莫測,有心從深得楊方祁寵愛的楊放禮這裏弄一些消息,也有人是真心想著,楊放禮離開了,再次見麵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為此要分別前聚一聚。
結果……楊放禮的朋友太多,一約就約了半個多月。
現在就連最早約過的那批人都有心要再約一次了,楊放禮還沒有順利離開。
更別提楊方祁的皇後近日宣告孕訊,隻是皇後的孩子似乎有些不穩,害喜也嚴重,楊方祁的注意力就有很大一部分到了皇後身上去。太子楊世錦有心跟在帝後身邊當個好孩子,偏偏往常已經頑劣慣了,總能弄出一些動靜來,弄得大家都不大安生。
楊放禮與楊世錦關係好,也難得可以製住楊世錦。楊方祁而今是恨不得楊放禮在京城多留一些時間,好管著楊世錦。
種種原因交織,就形成了婚禮過後,特意為婚禮進京的華應洪、陸西玉、華應波等人都回臨水城了,華凝月與楊放禮卻還留在京中的局麵。
聽著趙仁安又提這事,楊放禮垮下臉:“臨水城啊……”
以前他還覺得長時間呆在臨水城中,多多少少有些悶。如果能到外麵走走就好了。誰知道,現在他被困在京城?
“淩王,你要再不走,你的船就要飄走了。”易驚浪輕描淡寫地說著。
他的話一針見血。
楊放禮臉色突變,一把拉起華凝月:“月月,我們快走!”
他還想瀟瀟灑灑地飛回小船上呢!可惜,小船距離太遠,他的功夫就沒那麼厲害了啊!
如果到時候隻能用遊著回去?嘖!
他拒絕!
哪怕讓其他人再將小船弄過來,或者用大船上的小船送他過去?那也完全沒意思了!
不行,他不幹!
華凝月啞然失笑。
船上,易驚浪幾人看著楊放禮與華凝月重新落到小船上。
趙仁安若有所思:“侯爺,你說我和湘寧回臨水城的時候,他能回到臨水城不?”
【二】
“王爺還沒有回來?”
“姑娘!你這都問第幾次啦!”蘭兒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您難不成惦記著淩王呐?”
“誰惦記著他了?”素薇下手不留情地在蘭兒手臂捏了一把,“我這是惦記著月月呢。王爺一天不回來,月月也就一天不回來。你說,我能不惦記著嗎?他們這一到京城,就待了這麼久。就連幹爹幹媽都回來了。”
華應洪和陸西玉從京城返程的時候,怎麼都說不上趕時間。兩人純粹是遊山玩水地回來的,那都已經回到了啊!
偏偏楊放禮和華凝月,還沒有回來?
蘭兒也不在乎自己被捏的地方。
她笑嘻嘻地湊進素薇。
“姑娘,你要是不惦記淩王,那你要不要惦記另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