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苦惱:“玉娘你就別生氣了,就再給應波一次吧?”
“滾!華應洪,老娘警告你,你再幫著你弟弟,老娘連你都趕出去!”
“大嫂你好沒道理,這酒館上上下下可不都是靠著我哥?我哥都答應給我錢了,你怎麼……唉喲!別打臉啊!賭場的都不打臉!唉喲!”
“錢都拿了,你還不快走!”
“不成!哥,我今就一定要給你管管這個惡婆娘……唉喲!”
酒館裏不住有著各種聲音傳出。
旁邊喝酒的人似乎都習慣了,甚至還有人開始打賭那個叫做華應波的賭徒這次能堅持多長時間才被玉娘從酒館裏打出來。
一直在忙著招呼客饒那位少女卻驀地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下,往遠方走去。
楊放禮心頭一緊。
臨水城一向太平,但一個姑娘,就這樣走了,還不知道去哪裏……總叫人有點擔心,更多的當然是好奇!
旁邊的人似乎都興奮了,楊放禮卻沒注意到,因為他已經尾隨著少女離去。
少女一直沿著河邊走,越走越是偏僻。
樹影陰森,少女的背影泰然自若。
楊放禮隨著少女走了一段路,轉過一個彎,忽地看到前方河邊低地處還有一團模糊的影子。這地方的植物長得極為整齊,顯然是有人料理的田圃。
那團模糊的影子忽地起了身。
借著望月河上花船的燈光映照,還有朗朗月色,楊放禮終於看清那是個中年男人。
男人顯然也看到了少女和楊放禮。
但他隻和少女打招呼。
“月丫頭啊,是花生賣完了要買嗎?那我現在回去拿給你?”
楊放禮這才恍然,自覺知道了少女忽然離開酒館的原因。
隻是少女搖搖頭。
楊放禮第一次聽到少女的聲音,如山泉淙淙,清清冷冷。
“不是。”
罷,少女繼續往前走。
男人也不惱,嗬嗬一笑,直接用袖子擦了把額間的汗,就繼續彎下腰忙活了。
楊放禮好奇地繼續跟上。
又轉過一個彎。
這兒種著芭蕉樹,巨大的葉子投下暗暗的影。
一名年輕男子驚喜地叫了一聲。
“月!你來了啊!”
楊放禮眼睛微微睜大。
少女這是來私會情郎了?
少女卻麵無表情地自那年輕男子身旁走過。
“哎!月,你又要去那裏啊?我和你一起去啊?”
年輕男子笑嘻嘻地跟著,絲毫不介意少女冷漠的態度。
少女淡淡瞥他一眼。
年輕男子悻悻然地停下腳步:“好吧好吧,你要自己去,那就自己去啦!明我再去你家裏找你。”
看到楊放禮,年輕男子眼珠子轉了轉,果斷攔著。
“喂!你是什麼人?幹嘛跟著月妹子?!”
看著略麵善,但這麼暗,真的認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