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通的祭壇之下,無數人俯首跪地,站立著的僅有兩人ーー一位為一名身著如神官服一般赤紅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另一人為身著赤紅色巫女服的少年。
少年僅十一二歲左右,或者用正太或許更合適。其相貌格外精致,如同一個瓷娃娃一般。他的發絲如雪,垂落至腰間。而其雙目卻是如烈焰一般朱紅,十分晶瑩透亮。他的頭上戴著雕刻有烈焰的禮冠,手中握著一把同樣是赤紅色的長劍,其中隱隱有著烈焰流轉。
“璃幽,去吧”
男子溫柔的看了看少年一眼,隨即又望向了那座直達際的祭壇,嘴角微微上揚:“屬於你的路,已經正式打開了。去吧,向火神大人展現你的劍舞吧。然後,徹底解決你身體的問題。”
少年點了點頭,應道:“是,義父大人。”
隨後,他手執長劍,一步一步走向了最頂端的祭壇。
祭壇的台階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少年不疾不徐的前行著。越往上走,身體受到的威壓就越發的強大。周圍的溫度,也越發地熾熱。
所謂神恩如海,神威如獄不外如是。
這個祭壇的作用隻有一個,便是以凡人之身上達聽,獻上祭禮以獲得加護。換句話,隻要是能登上這通祭壇,便是獲得了與神見麵的資格……當然了,也僅僅隻是資格罷了。
而且,這個通的祭壇也不是那麼常見且簡單的。
整個世界,也僅有四個,分別是創世的水火土風四柱神,位於四個侍奉神明的人族大部落的居住地中,而每一個祭壇的距離都是相差不知有多遠。
此處,便是創世的四元素神之火神的祭壇。
每個神的性格都不同,喜好的祭禮也不同。如土神沉穩內斂好草木蔬果;水神溫和喜靜好祭神之舞;風神狂放不羈好眾人頌唱;而火神暴躁好戰,喜歡的便是代表了戰鬥的劍舞了。
而四大祭壇中也隻有火之祭壇最為難上,但相對而言的是,隻要讓火神滿意,獲得的也比其他祭壇的多。
比如,火神本身的力量。
越發的朝著祭壇前行,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但詭異的是,少年的發鬢反而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不,不隻是發鬢,在少年的全身都逐漸出現了冰霜。不論周圍的溫度再如何增加,覆蓋在其身上的冰霜也不曾融化。
少年的身體隻有一處地方沒有被冰霜覆蓋,那便是他的眉心。而取代冰霜的,則是一塊正散發著火光的晶石。
對於身體上那冰火兩重的刺痛感,少年卻是麵不改色的繼續前行。而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終是踏上了最後一級台階,屹立在了最頂端的祭台上。
下一瞬,一道恐怖的火光飛來,頃刻間便融化了少年身上的冰霜。
有那麼一瞬,少年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悲鳴。
“有點意思啊,你一個極陰之人不去‘水’那裏居然跑到我的地盤,還到了我的祭壇攪亂我的力量,真當我不會動手抹殺你麼?”
出現在少年眼前的,是一個相貌端正,赤發赤目的青年男子。他伸手一指,原本浮現在少年眉心的晶石頓時飛向了他:“這個不是三十多年前我給那個家夥的嗎,力量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耗得差不多了啊……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先好,由於你身體的緣故,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所以你要是給予我的愉悅不夠的話我可是會直接動手抹殺你的的哦。”
雖是以談笑的語氣出來的,但少年在那個男人眼中看到的隻有冷漠。
所謂的神明,便是如此的一種存在。除同格者外,其餘之人皆為螻蟻,哪怕是自己的巫女神官。或許隻有最高級的“祝”,才能得到神明的些許關注吧。畢竟,漫長的歲月和非人的世界觀,早就讓那些家夥的感情不知道磨滅到了哪裏去了。除非是那些關注人類的神明,否則冷漠便是神明對待低階生命的態度。無論表麵偽裝的有多好,終究還是擁有著那樣的本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