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彼岸穀的一隻靈蝶,我叫依依。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這裏,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從到大唯一陪伴我的就是彼岸穀中那永遠不會衰敗的彼岸花,還有如畫一般的景致。
從我有記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我都記不清了,但是我卻沒有要走出彼岸穀的念頭,一次也沒有過,這裏似乎有我要守護一輩子的東西。
過去的每一我都是餓了就去吸食甘甜的花蜜,困了就找一個舒服的彼岸花趴在上麵懶懶的睡一覺,睡醒了就在一望無際的彼岸花間飛舞玩耍,玩兒餓了再去吸食花蜜……
日複一日,我不知道生活的意義,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直到有一彼岸穀發生了怪異的事情,無數的彼岸花全都變成了怪異的藍色,如同夢幻一般。
我驚恐地在彼岸花叢中上下翻飛努力想要找到一株我熟悉的紅色花朵,我努力的飛著,但是藍色彼岸花散發的香氣使我越來越困,我再也揮不動翅膀的時候,我終於還是找到了一株我熟悉的紅色花朵。
我跌跌撞撞的飛到它少得可憐的花瓣上然後就失去了知覺。半夢半醒之間我仿佛看見所有的藍色花瓣漫飛舞朝我彙聚而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彼岸穀中所有的彼岸花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我則是躺在綠色的草地上,我驚奇的發現我變成了一種隻有兩隻手兩隻腳的奇怪動物,我絢麗的翅膀也消失不見,我比以前大了好多,我很慌亂,但又沒有絲毫辦法。
我變成的動物叫做人,但是我此時並不知道。我變成了一隻化形成人的蝶妖,但是我卻不知道怎樣再變回蝴蝶。
我迷茫的望著這片熟悉而陌生的地方,那條熟悉的河流我曾在上麵翻飛起舞,這篇綠意盎然的草地我曾在這裏呼呼大睡,醒來時對著彼岸花私語。
一切的東西都在,惟獨缺少了滿穀的彼岸花,它們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我木然地走到河邊將清涼的河水灑在我身上,沒錯我嚇傻了,你知道蝴蝶膽子本來就不大,河水是涼的沒錯,我不是在做夢。
河水清澈的如同鏡子一般,一張清麗的麵孔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嚇了一跳。其實那水中的人是我的倒影隻不過我不知道而已。我還沒有完全接受新的身體。我對著她笑,她也對著我笑,我對她生氣,她也跟著我生氣。
就這樣我玩了好一會才發覺那就是現在的我。
我好奇地看著現在的自己,驚奇的發現我的脖子靠近鎖骨的部分有一株如同殘陽一樣血紅的彼岸花印記,我笑著摸了摸它,它在我的脖子上是如此的自然完全沒有一點妖異的感覺,甚至還為我平添了一份別樣的美麗,但是不知道為何看著它我卻有種莫名的悲傷,它似乎對我很重要。
我突然覺得也許是時候我該離開這裏了。
我要離開這個我生活了無數個日夜的地方。我最後環視了一眼這個我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個日子的地方,然後沿著河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因為我真的不知道彼岸穀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走進了一片森林中,此時我並不知道我已經走出了彼岸穀,但是一種本能的直覺告訴我這裏已經不是彼岸穀了。因為我在這裏看到了其他的動物,有在樹上唱歌的鳥有像我以前一樣圍著花兒飛舞的蝴蝶。
“站住”
突然一隻紅色的狐狸跳到我麵前,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口吐人言道
“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反問這隻怪異的狐狸,因為我並知道我是誰,我是彼岸穀的蝴蝶?但是我現在並不是蝴蝶。
“快回答你是誰?為什麼要闖進我們永恒森林?”
“我,我,我是依依”我脫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我為生麼會自己叫依依
“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到這裏的”
我確實不知道啊!
“謊!永恒森裏是與世隔絕的,是妖祖以大法力創造出來的結界,這裏生活的全都是精靈和妖類,根本沒有人類。”
紅狐狸理直氣壯的道。
“胡靈不得無禮,來者是客,能進入永恒森林的生物哪裏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一個發須皆白麵色慈祥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嗬斥紅狐狸道。
我好奇的盯著這個慈善的老者,粗布短衣,手中拿著一根枯藤當做拐杖,草履覆足整個人打扮的樸實而自然。
在我看老者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我,在看到我脖子上的彼岸花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像是震驚,又好像在努力回想什麼,他那炯炯的目光盯著我時讓我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完全暴露在他的審視之下。
“哎,你不要看了,你看得我很不舒服。”
“嗬嗬,不好意思姑娘我隻是奇怪我在你身上完全沒有看到任何特別的地方,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到這裏的嗎?”
老者的目光又恢複了平淡坦然地笑著道,但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