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戰無疑是冷兵器時代最殘酷的戰鬥之一,完全是憑借人多勢眾,用人命去填,這就是戰爭。
為了快速奪回下辯城,為了少死傷士兵,三將一夜未睡,將所有細節都反複推演,將所能想到的情節所部演繹一番,為的就是快準狠的重奪下辯。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精神抖擻的升帳,安排諸般事宜,然後點炮出發,共計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就奔下辯衝過去。
怎麼會是三十萬兵馬?賈詡、馬超帶領的十萬晉陽軍和十萬西域兵加上涼州本部兵馬十萬,不就是三十萬嗎?
作為刺史,管亥是沒有權利調動涼州兵馬,但是管亥的軍職依舊保留,又是在涼州地區內用兵,所以管亥還是能調動涼州兵馬。三十萬兵馬各行其職殺向下辯。
一邊走馬超一邊左右看心裏嘀咕,馬超不明白自己這般兵強馬壯,怎麼就守不住武都郡?自己是主將,賈詡隻是自己的行軍司馬,丟了武都郡,讓益州軍長驅直入,丟人是馬超而不是賈詡,要是想不明白怎麼丟的武都郡,馬超真是心有不甘。
武都郡治所下辯不同於安陽新城,安陽新城依靠地勢擴建而成,兩邊是山,麵對敵軍一方就那麼大的麵積,敵軍以大量火油焚燒城門,守軍隻能後退。
下辯城不同於安陽新城,為什麼一把大火就把二十萬晉陽軍燒退?馬超感覺真的想不明白。
“老管,你旁觀者清,你分析一下我是怎麼把下辯給丟的?”駐營的時候,馬超跑到管亥這裏發出疑問。
管亥哈哈一笑,“孟起,若是某老管守城,眼看火勢無法控製,城門即將失守,就會全麵往後撤,在城中與敵展開攻防戰,就算將半個下辯城變成焦土,也不會把下辯城讓與敵軍,城中防禦戰,我軍的弓箭之利會大大發揮優勢,敵軍想把火油送上來焚燒一切阻礙物,就先要嚐嚐我軍的弓箭,孟起把下辯給丟了,在老管看來,戰鬥初期,孟起沒料到敵軍會帶來大量火油,發現火勢無法控製,孟起受困於城內百姓安危,不敢與敵展開城中之戰,唯恐百姓大量傷亡,孟起名譽受損,故此,孟起發現敵軍火焚城門,選擇退出下辯。孟起,”
管亥一巴掌拍在馬超的肩膀上:“兄弟,戰爭就是戰爭,軍人的天職就是打仗,保住你的領地,是軍人的天職,領地沒有了,還要軍人有何用?”
馬超有種醍醐灌頂之感,起身向著管亥深施一禮:“多謝老管教導,馬超銘記在心,以後絕對不會在犯這種錯誤。”
管亥哈哈笑:“走,找賈詡喝酒去。”
晉陽軍重新兵圍下辯城,益州軍守將吳蘭就冷笑一聲:“馬超沒被大火燒死,這是不甘心啊,來人啊,將火油準備好,火燒馬孟起。”
“ 諾!”益州軍器宇軒昂的給馬超準備大餐。
城外,一排溜一百五十架拋石機,馬超縱馬在拋石機前大聲道:“所有石彈都向城門轟擊。”
吳蘭看得明白,嘿嘿一笑:“就憑這麼點拋石機就想把城門轟開不成?馬孟起一定是得了失心瘋。”
沒有經過魔改的拋石機準頭基本全靠蒙,一百五十架拋石機一次齊射也許有一半砸中城門,也許一枚也砸不到,拋石機威力是大,無論砸到任何物品都會造成毀滅性打擊,但是準頭太差,這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所以,吳蘭才不會懼怕區區一百五十架拋石機。
“都藏好了,別讓流彈砸到,等他們石彈用完攻城之時,再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晉陽軍這些笨蛋就讓他們盡情的亂砸吧。”
在吳蘭的大喊中,拋石機開始發威,石彈開始滿天飛,若不是準頭差,這麼多石彈砸過來,絕對會給益州軍在成巨大損失,現在,益州軍藏在城牆之下抬頭看滿天飛的石彈,別有情趣在心頭。
明知道準頭差砸不到,為什麼還要這般開砸?馬超三人真傻?
誰想他們傻,自己才是真傻!這般狂轟亂炸之下,確實不能對城門和守軍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但是,石彈滿天飛,守軍隻能藏起來,誰敢露頭?這就給晉陽軍下一步做好準備。
下一步是什麼?將幹柴送到城門前,在守軍眼皮子底下送幹柴上去,守軍怎麼會願意?現在是不願意也得願意。
拋石機準頭差,但是射程確實明擺的,為了安全,晉陽軍不敢真的直接靠前,萬一有個閃失,誰被砸到誰完蛋,晉陽軍抱著幹柴就在半路上等著,隨他們一起往上衝得還有弓箭手和盾牌手。
弓箭手和盾牌手來幹什麼?
首先守軍雖然躲起來,但是還有瞭望哨,這麼大規模的運柴上去,對方瞭望哨一定會發現。其次,拋石機一停,守軍 一定會跑出來放箭,這時候弓箭手和盾牌手就用上了,必須保證運柴部隊能將柴運上去,弓箭手壓製,盾牌手保護。待將幹柴運上去之後,弓箭手並不後退,而是配合拋石機對守軍的救火隊伍進行壓製,不能讓守軍將大火撲滅,否則,還怎麼奪取下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