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稚道:“武德不過一小城也,此番隻是初試身手,待到懷縣時,才是大戰之際,爾等需要從小戰之中摸索拋石機的準頭,做到真正的神砲手,成為神砲手,軍餉以五倍賞金。同隊士兵,一倍軍餉。”
這可是一筆巨款,就是練準頭而已,比真正上戰場殺敵輕鬆多了,砲手們紛紛摩拳擦掌。其餘人等也有盼頭,眾軍卒不禁歡欣鼓舞。
一天之內,武德就丟了,張揚得知不禁沉默不語,司隸境內的城池,因為地域位置重要,除了各郡太守府所在要以雄城標準建造之外,其餘城池都按堅城標準建造,就是為了防止敵軍打到司隸來,每一座城池都是一座堡壘,沒想到武德一天就丟了,張揚都沒來得及救援。
“並州軍如何進攻的武德?”
“數百架拋石機。”
張揚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晉陽王好大的手筆。
張揚就有些著急:“如何防禦拋石機?”
一將道:“拋石機射程有限,將軍可調集固定弩機和弩箭射擊,另外,我軍城頭之上也有拋石機,雖然數量比起並州軍微不足道,卻也可對並州軍造成影響,雙管齊下,可讓並州軍拋石機無能為力。”
“好!”張揚不由得轉憂為喜。
數日之後,軍兵來報:“發現並州軍!”
張揚急忙披掛整齊登上城頭舉目觀瞧,就看到雲羅傘蓋,金瓜鉞斧是黃旄白旌啊。黃旄白旌是什麼呀?古代的兩種旗子,就是把那個犛牛尾呀往那旗杆頂兒上這麼一拴,還有綴上五色羽毛,做戰鬥指揮和開道時候用。
一般將領沒這個,隻有領軍大將才有,而且等級不同旌旗也不同,劉稚那是正經的漢室宗親大漢諸侯王,自然用的最高等級。兩邊兒站著四哨人馬,清一色環首大刀丈二長槍,不管騎兵步兵,裝備都一樣,而且士兵身上的那鎧甲,真叫張揚瞠目。
張揚也算是個人物,看到士兵的鎧甲瞠目什麼?
張燕眼前就看到一片光芒,這是怎麼回事?
並州軍穿的都是明光甲。
“明光甲”一詞的來源,與胸前和背後的圓護有關。因為這種圓護大多以銅鐵等金屬製成,並且打磨的極光,頗似鏡子。在戰場上穿明光甲,由於太陽的照射,將會發出耀眼的“明光”,故名。
這種鎧甲的樣式很多,而且繁簡不一:明光甲以兜鍪護頭,兜鍪兩側有向上翻卷的護耳,有的兜鍪還綴有垂至肩背用以護頸的頓項;胸甲一般分左右兩片,居中縱束甲絆,左右各有一麵圓護,或作凸起的圓弧形花紋;兩肩覆蓋披膊,臂上套有臂護;腰間紮帶,腰帶之下有兩片膝裙護住大腿,小腿上則多裹縛“吊腿”。這種鎧甲的結構非常完備。
雖然複雜的單價昂貴,但是,劉稚一點沒心疼錢,隻有給士兵最好的裝備,士兵才是勇往直前,才會將傷害減到最小。
這在戰場上絕對是第一次出現,張揚能不眼花繚亂嗎?
劉稚馬鞭一指:“張揚下來回話!”
張揚愣沒聽到,直到身邊一將一捅他,張揚這才反應過來。
晉陽王要我出去答話?幹什麼?不會一戟宰了我吧?
張揚有心不去,又擔心被手下士兵看輕,隻好硬著頭皮上馬出城。
張楊早年時因為武勇過人被並州刺史丁原任命為武猛從事。 漢靈帝末年,天下大亂,漢靈帝以所寵小黃門蹇碩為西園上軍校尉,蹇碩在京都統領軍隊,想要統率四方,於是大肆征召天下豪傑用為自己的偏將,當時袁紹和曹操都被征為校尉跟隨蹇碩,而丁原則派遣張楊率領士兵去蹇碩那裏去,蹇碩讓張楊暫行軍司馬。最後機緣巧合,張揚占據河內郡。
不顯山不露水,不是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但確是那個時代的大多數人的一個象征;他對國家忠,對朋友義,但是最後卻死於自己人的背叛;他的一生準確的闡述一個人找準自己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也是多麼的難,他就是三國“小人物”上黨太守張揚。
對於張揚,劉稚沒有太多的記憶,也沒有強烈的好惡,在這個混亂時代,絕大多數人都跟張揚一樣,張揚的遭遇不過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一個縮影而已。
劉稚催馬上前:“張楊將軍,可識得本王否?”
張揚想說不認識,但是,咬著後槽牙也沒說出來一個不字。
“末將張揚拜見晉陽王千歲。”
自己這個河內太守名不正言不順,劉稚這個晉陽王可是天子禦封,絕對是正統。正統不正統放一邊,隻看並州軍的軍容,張揚不低頭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劉稚道:“將軍本是漢臣,現在卻投降袁紹,不知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張揚道:“晉陽王此言差矣,袁紹也是四世三公之後,也是大漢的祁鄉侯,天子失德,末將隻能選能者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