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丫鬟將書簡遞過來,蔡文姬一把搶過展開,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就讓蔡文姬嬌軀一顫,兩人這兩年雖然沒能見麵,書信可是一直在暗中來往,對於劉稚的字體蔡文姬自然非常熟悉。

蔡文姬將這首詩從頭念到尾,一字不差。

知道這首詩的人隻有兩個人——自己和那個狠心的家夥,一模一樣的字體,一模一樣的詩詞,說明什麼?

“更衣,我要去會會這個衛大才子。”

蔡文姬慵懶的神情變得抖擻起來。

“諾。”

聞聽女兒要親自出來會一會衛仲道,蔡邕極為開心,充分說明衛仲道的才學得到女兒的認可。

盛裝的蔡文姬出現在書房中,雖然兩年未見這個狠心的家夥,蔡文姬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誰,他比兩年強高大健壯的很多,已經成為一個男子漢,但是容顏未改,恨得蔡文姬就像衝過去狠狠給這家夥兩巴掌,你就不能早些想辦法?

劉稚的目光與蔡文姬相遇,能從蔡文姬美眸中看出愛恨情仇,劉稚心中也充滿愧疚,向蔡文姬使個眼色,把眼神錯開。

兩人名義上可是第一次相見,現在雖然不如後世一般,將男女授受不親那番道理發揮到極致,但是,第一次見麵就盯著人家未出閣的千金大小姐玩命看,也於理不合。

劉稚起身向蔡文姬一禮:“衛仲道拜見小姐。”

劉稚這是在提醒蔡文姬:我現在是衛仲道,拜托你別衝動。我不能玩命看你,你也不能盯著我狂看啊。

蔡文姬回神,急忙垂下玉首還了一禮,蔡邕哈哈一笑:“琰兒,你來的正好,仲道對詩詞歌賦很有研究,你們多多探討一下,為父還有事,一會兒再來。”

蔡邕這是不做燈泡,好不容易寶貝女兒現身,自己還是快一些給他們點空間吧,所以,蔡邕不僅走了,還把所有人都帶走,卻是帶不走趙雲趙子龍。

趙雲道:“某有護衛公子之職,不能遠離,就在門外守候即可。”

蔡邕的注意力一直在劉稚身上,真沒注意趙雲這個護衛,這時一看,讓蔡邕吃驚非小。

什麼事兒使老頭兒吃驚了呢?趙雲的這個威風和他那威嚴的儀表。過去有一種迷信傳說,說真天子百靈相助,大將軍八麵威風。真天子是否有百靈相助不清楚,大將軍八麵威風可真貼譜。

今天蔡邕一看趙雲,豈止是八麵威風,是看哪兒,哪兒威風啊。這員將怎麼這麼精神呐。好一派大將的風度。這風度可了不得,既不能裝也不在穿戴。說把這架子端得圓著點兒,熱麵湯不放下總端著非把手燙了不可。沒那風度,穿的跟緞棍似的也不好使。人家趙雲呐,甭擺架子,也甭端,他就是很自然。可是這自然的美是真正的風度,真正的大將風度。

這就讓蔡邕震驚:莫非衛家又要出一個衛大將軍一般的人物?蔡邕對這門婚事就更認可幾分。

大家一出去,劉稚就奔蔡文姬而來,蔡文姬向旁邊一閃,“我問你,第二封信的詩詞是什麼。”

兩年未見,雖然眼前人與心中影子完全重合,蔡文姬還是不放心要問清楚,萬一弄錯了,自己就必須得嫁。

劉稚想了一下,“琰兒,這個我得想想,咱們能不能先說點別的事情。”

蔡文姬再退後一步,聲音雖輕,卻是語氣不容置疑:“不行!回答不上來你就是不是他,我這就回繡房。”

劉稚心中歡喜,卻又鬱悶,這麼久了,自己還真記不清了,隻看蔡文姬神情,隻怕自己回答不上來,這沒人就不會認自己,想吧。

冥思苦想,卻記不清楚,不禁苦笑:“琰兒,作詩詞本就是妙手偶得,你現在要我回想第二封信的詩詞,真難為我,你提個醒可以不?我若是將詩詞做錯,就真是衛仲道,而不是劉稚。”

蔡文姬真的相信眼前人就是朝思幕想的劉稚,否則,真要是衛仲道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劉稚的事情,父親絕對不會說出去。

晶瑩的貝齒咬咬粉潤的唇,“有關紅豆的詩詞。”

劉稚一拍頭:“想起來啦!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蔡文姬忍不住掉下淚來,唬得劉稚急忙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蔡文姬摟在懷中,“琰兒,不哭啊,我知道我來晚了,要娶你這天之驕女,沒有幾分真功夫怎麼可以?就是這般,盧植大人來提親,嶽父大人都直接拒絕,幸好衛仲道來長安,否則,我都打算把琰兒搶回中山。”

蔡文姬流淚道:“世子現在威名遠播,還在意蔡琰這個小小女子?”

劉稚立即賭咒發誓:“我對琰兒的思念,就像黃河之水奔騰不息,如果我說假話,就讓黃河水倒流,淹死。”

蔡琰急忙捂住劉稚的嘴,哭道:“你發這毒誓幹什麼?我不順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