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這是我從南山挖來的百年人參,藥鋪的老板說輔以熬製,對傷勢的回複會有奇效……”
古色雅香的廳堂內,一名身材瘦長,臉色病白的青年,小心的將一隻血參遞到白衣女子的身邊,這隻血參是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青年的雙掌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還有血漬,可見他的用心良苦。
“呸。”
沒等白衣女子說話,她身邊的婦人嗬了聲,上來就是一腳把青年踹倒在地。
“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們家女兒,一隻扔大街上都沒人撿的破參,在老娘麵前顯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隻破人參對於修真者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半品都算不上。”
“還有奇效呢?真是笑死人了。”
“我們林家怎麼會有你這麼白癡的女婿。”
婦人年過四十,但風韻猶在,一雙丹鳳眼橫向青年,裏麵全都是鄙夷,和不屑。在這婦人看來,麵前的青年,甚至不如一條看門狗,當初要不是林家老爺子看走眼,也不會把自己的寶貝閨女許配給這樣一個沒用的窩囊廢。
林詩音傾國傾城,天賦異稟,放眼整個蒼宙大陸,也找不到幾個能與其相媲的女子,而他們林家,雖比不上名門望族,但在當地也是有頭有臉。
想當初巴結林家,追求林詩音的才俊,數不勝數,而林老爺子偏偏瞧上了一個流落街頭,連飯都吃不上的乞丐,也就是眼前的青年——羅霄。
用老爺子的話說,羅霄是埋沒在人間的雛龍,用不了多久,必然騰躍九霄。
這可好。
整整五年了。
老爺子死不瞑目。
到現在這個羅霄的實力,都還連個莽夫也不如。
林母每每想到這些,都扼腕痛惜,可憐了女兒風華正茂,以後全都耽擱在了一個窩囊廢的身上,天可憐見。
“大娘消消氣,別因為一個廢物,動了肝火。”說話間,一名錦衣男子走了進來,他看了眼落湯雞般的羅霄,輕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林家養了他五年,就是一條狗,也知道巴結主人,他可好,盡給我們丟人現眼。本來詩音在這次宗門大試上,就已經落了敗,林家名望受損,然而這個土鱉可好,又跑到金家府邸討要公道,被人打了個半死,丟了出來。”
這人是林詩音的堂哥林傲,為了擠兌羅霄,平日裏沒少在林母麵前給他穿小鞋。
“還有此事?”林母驚道。
三天前,天竺宗舉辦部族比試,所有年滿十八歲的青年都可以參加,得進前三甲的可以直接入選天竺宗內門弟子的資格。
天竺宗是蒼宙大陸第一修真門派。
每年選拔弟子,都是空前盛大,這次針對名門望族的考核,更是舉世關注。
林詩音作為林家長女,從小修煉武道,自從父輩去世,她背負著莫大的壓力,隻為在這次比試中嶄露頭角,但沒想到第一場就遇到了金家世子金燦雲,此人是天縱奇才,隻二十二歲就已經是武者九重境的修為。
兩個人戰到最後,金燦雲以三招勉強取勝,表麵上打的難解難分,但隻有林詩音知道,自己究竟耗費了多少內力。
林傲白了眼羅霄,陰陽怪氣的道:“現在外麵,都在盛傳,林家沒落是從大娘、妹妹豢養了一隻小狼狗開始的……”
“豈有此理。”
林母臉色慘白,氣的差點暈了過去。
“還有更難聽的呢!”林傲苦笑道。
林母渾身發抖,顫聲的道:“羅霄,我們林家待你不薄,你吃我的,用我的,最後還把林家的顏麵一同掃地,好你個狗東西……”
“夠了。”
一聲淺喝。
林傲看向林詩音,剛要添油加醋,被她一個眼神抵了回去。
林詩音內力大傷,這幾天都在家裏靜養,外麵的風聲沸騰,她就算是聾子,也能聽見一二……無非就是和林傲所說的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