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魅力和神秘,千百年來,像一江春水一般連綿不絕,它那張不透明而又朦朧的臉,它的冷漠,它的迷惘,它的深沉,它輕易就把天地分開的超凡能力,像江春水一樣,流傳千年,經久不息。偶爾看到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讓人聯想到那些離開自己的親人,或者又有一位為人離開了這個世界。
家華忽然問張蒙,“那顆星會不會化作流星,再也不會來了呢?”
“不會啊。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媽媽說過的,流行都是死了的親人,隻有他們喜歡你才會讓你看見。”
“嗯,他們一直都能看到你,雖然我們看不到他們。”
這兩個小家夥聊起了天上的流星,談到他們死去的奶奶和親人,又聊到他們的夢想。他們睡在帳篷裏,抬頭透過帳篷的縫隙,仰望天空。他們睡不著覺,他們還不知道睡眠不足這個詞。童年裏沒有黑夜,也沒有失眠這個怪毛病。如果告訴他們渾身疲憊,困的要死,他們立刻就告訴你該睡覺啊。你要是對他們說你失眠,就是困的很也睡不著覺。他們就不會理解你的怪話,也許大人們最常見的毛病,對這兩個童子來說,或許是天下奇聞一樣滑稽,可笑,不理解。他們的世界裏是二十四個小時,他們的世界裏有白天又黑天,唯獨還不懂得漫漫長夜,漫漫長夜僅僅留給了大人,或許那些不該承受黑夜歡快的人們。
天上的流星和人間的幸福一樣一樣的,你故意找他們,無奈又覺得難熬,當你漫不經心的欣賞偉大的宇宙時,任憑自己的靈魂飛躍在天地之間的廣闊蒼穹時,忽然一顆明亮的流星,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光,一絲熱,告訴你,你的存在十足的可貴,你的命運多麼的高貴,你如同一個天使,你們的祖先就曾經仰望過我,我和你的祖宗一同前進過,我們都經曆過生與死。那顆無言的流星告訴你說不完的人間話語。
他們聊著聊著眼看就到了淩晨,撐著疲憊的眼皮,想痛痛快快睡一覺,就在張蒙閉眼的那一刻,天上的流星像人間燃放的火花一樣爆發,一群群的出現,他卻以為是夢,繼續任憑疲憊的眼睛大睡起來。這兩個小鬼睡得香香甜甜。大地的呼吸聲也不想打攪他們的睡眠,人間為那些熟睡者保持高潔的寧靜,黑夜就是為熟睡者設計的。
此時的人間沉浸於一片死靜,越來越靜,越來越顯得不太正常。靜得總是讓人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靜的可怕。
在遙遠的星空,有數以萬計的流星,飛快的結束了他們的光輝和生命,他們飛到一起相撞,他們或者逃亡外空,他們都是不由自己的意誌去決定自己的生與死。他們的生命完全其他星球的影響和牽製,沒有獨立的生命是可怕的,沒有獨立的生命比一朵曠野裏的花還要脆弱。他們的夥伴沒有任何理由的撞擊它的寶貴生命,它的陌生敵人,陌生的素未謀麵的敵人忽然與他同歸於盡,璀璨的宇宙,燃放著死亡的肅殺悲劇。沒有人告訴你你們天生就是敵人,你們誰不知道全都是有父有母,又愛又恨友情有怨。但是,卻要注定互相殘殺一番,用生命揮霍生命,卻不為生命唱一首感恩的讚美詩。你想躲,它卻要與你同歸於盡,他不怕死,你也要不怕死,你們都要用生命證明一個問題,你們為了誰,你們為了什麼將生命銷毀。
忽然一顆流星墜落,正好打到張蒙的帳篷裏。他被這一顆突如其來的不明飛行物給驚醒,他撿起這個還有溫熱的石頭,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是什麼東西,一顆流星有飛到他眼前,帶著生命的最後一絲溫熱,不由自主地墜落。他抬頭一看。空中有無數的流星撞擊,打鬧,墜毀。在地球人眼裏這是生命消失的痕跡。他略微的憂傷一番,想這可能一會就沒有了,誰也沒有想到,平時找一個流星的都困難的死寂天空,今天晚上發了瘋一樣的綻放一朵朵生命毀滅的花朵,一團團,一簇簇,五光十色,繽紛呈現,像是越來越多,看的他兩眼發呆。他才想起來要喊醒朋友一起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