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上將山陽漁村稱為上海最古老的漁村,也是上海最後一個“活著”的漁村,山陽漁村在我的記憶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雜誌上提到了“拾憶”酒吧,提到了青磚綠瓦的小路,提到了那片久違的大海,雜誌上每一張照片,裏麵的景物都存留者我的記憶。
因為台若菲,我對這座古老的漁村,仿佛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看完了整篇專訪,一時間我思緒萬千,心情激蕩的久久不能平靜。
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心情才平靜了一些。
“你給我看這個幹嗎?除了漁村的介紹,什麼也沒有啊?”
“你仔細看這個……”
葉沐嫩蔥般的手指在一行小字前指了指,我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她指的是“拾憶”酒吧轉讓的消息。
但我依然費解,想不通她給我看這個究竟是何含義。
“這個怎麼了?”
葉沐皺了皺柳眉,“你怎麼這麼豬頭啊!現在這家酒吧往外賣呢!你可以把它盤下來啊!這樣你以後就能經常看到台若菲了……”
我心裏仿佛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頓時如夢方醒,我氣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兒,我像看到了希望是的,對葉沐千恩萬謝,她笑吟吟的望著我,語氣中卻難掩失落,“這兩年你也賺了不少錢了,如果錢不夠,可以和我說,我借你。”
我喉嚨哽了一下,仿佛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我張了張嘴,半天一個字也發不出。
“好了,你也別感動了,我隻是不想看著你這樣繼續頹廢下去……”
在葉沐的幫助下,我重新振作,一掃現在的頹廢,奔赴漁村,但和酒吧老板的談判過程,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原來在我之前,也有幾個人看中了漁村的潛力,想要把酒吧買下來,但由於他們的理念與酒吧老板的背道而馳,所以他遲遲沒有下決心把酒吧賣出去,見到我以後,他覺得我有些眼熟,我看他也有幾分眼熟,聊了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原來他就是那個總是坐在角落裏喝酒的大叔,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沒想到原來他居然是這裏的老板。
一番寒暄過後,他開口便問我為什麼想要把酒吧買下來,我沉默了片刻,將我和台若菲的愛情,娓娓和他道來。
在說這些的時候,我平靜的仿佛就像在敘述一件別人的故事,可當我回首起這些往事,她飄飄的身影仿佛在我眼前又出現了,她那雙清澈明媚的眼睛,讓我想起了那片大海,這些壓抑在心底的往事,再次回味起來的時候,讓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和他說完以後,他沉默著沒有立馬說話,我們倆麵對麵抽著煙,直到一支香煙燒完,他才淡淡的開口,說直到我說的是誰,但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家酒吧裏唱歌了,他隻知道她現在還在漁村,但已經很久沒有再唱過歌了。
我心情微蕩了一下,可卻又不敢燃起任何希望,我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把煙按在煙灰缸裏碾滅,說決定把酒吧賣給我了,我當時便怔住了,因為我開出來的價格,明明沒有那些老板開出來的價格更有誘惑力,但他卻願意為了愛情買單。
盤下酒吧的錢,都是我自己出的,這兩年我賺的錢全投進去了,以至於連裝修費都是和葉沐借的,直到正式開業之前,我都極其低調的保持著神秘,就是生怕哪天被台若菲見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