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鬆劍山莊(1 / 2)

燕地寒,花朝節後,餘寒猶立,凍風時作,作則飛沙走礫,欲出不得,未百步輒返。早春暮陽,寒風凜冽,北風呼嘯,山穀之上,鬆劍山莊,天下第一莊。

天幹地燥,春風襲來,沒有一絲溫暖,如寒風一般刺人心骨。一輛馬車在這荒蕪人煙的山中緩緩駛過,吱呀吱呀的壓裂寂靜的大地。所駛的方向就是那天下第一莊。

車子裏的人,披著一件狐皮大襖,大襖上的衣領,柔軟順手,摸起來十分舒服,這是由貂領做的,人們漫無顧忌殘害生靈,有動物的滅絕換來這樣一件狐皮大襖,這究竟是人們的智慧,還是人們的無知。

丁曉生坐在車裏,披著大襖兩手捧著熱水袋,嘴中呼呼的吹著熱氣,身子的旁邊,放著把劍,殘雪劍,堪稱天下第一劍。

這把劍沒有什麼奇特,唯一的奇特之處就是白,從劍把到劍尾都是白的,雪一般的白,白得發亮。

丁曉生似不怕冷,雖然冬天已經過去,但現在的天氣與冬天幾無兩樣,若是一人在外麵站上一個時辰,就會變成冰人,這種天氣很少有人再出去轉,丁曉生就不同了他每天定時都要出去轉一圈,究竟是做些什麼,隻有他和他的那位馬夫知道。

馬夫是位鬣虯大漢,不愛說話,隻有在丁曉生問他的時候,他才會開口說上幾句,否則人們就會將其認為成啞巴了。比起丁曉生,鬣虯大漢好像更不怕冷,丁曉生穿的是狐皮貂領,而大漢穿的卻是一件厚厚的棉襖,這倒不是丁曉生對下人苛刻,而是這位大漢不願意穿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他覺得隻有穿上著厚厚的棉襖才感覺到溫暖,才感覺到舒服。

與他們兩位相比起來,還有一位更是耐寒,鬣虯大漢再怎麼說也穿著件棉襖,而這位卻隻穿著件單褂,較厚一些的單掛,這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眉毛很細,長得很清秀,個子較高,因此那件單褂就顯得有些窄小了。而且丁曉生他們是在馬車上,而這位少年卻是站在風裏,刺骨的風裏,他閉目養神就站在“鬆劍山莊”這四個金字的麵前,好像剛來,也好像來了很久了。

馬車是行駛到家門口不遠的的時候才發現了這名少年,鬣虯大漢停下了馬車,看了少年一眼對著車裏麵的丁曉生道:“少爺,家門口又有人站著呢。”

丁曉生幽幽的說了一句道:“不足為奇,這已是這個月的第八個人了吧。”

鬣虯大漢很少說話,一般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會乖乖的閉住嘴巴然後行車過去,可是此時他又忍不住道:“少爺,這次的有些不同,以往的人都是成群結活的來此,坐的是名貴馬車,穿的是華麗衣服,帶來的丫鬟仆人更是不少,而這位,隻是孤零零的一人,一直站在山莊的門口。”

丁曉生放下了手中的熱水袋,掀開了門簾,向山莊門口望去,少年,孤零零的一位少年,一位穿著一件很單薄的小褂的少年,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單是從背影看來,丁曉生覺得此人很是頑強,也很孤傲。丁曉生歎了口氣,放下了門簾道:“走。”鬣虯大漢不再說話,駕起馬車緩緩地向山莊駛去。

少年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睫毛很長,眼睛很亮,在他的眼睫毛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少年卻好似沒有一點冷得知覺,他真的不冷嗎,這隻有他自己知道。睜開眼睛是因為他聽到了馬車吱呀吱呀的聲音,他知道自己所等的人終於要來了。他想要出名,出名之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冷了,要想出名就隻有挑戰高手,所以他來了,他來向丁曉生發起挑戰,他有信心贏嗎,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要搏一搏,若是連搏都不敢的話,自己就隻有凍死,餓死。

馬車開過來了,駛到了少年的身後,少年的手伸了出來,手中還握著把劍,擋住了馬車的去路少年幽幽道:“是丁曉生嗎?”聲音很冷,或許是在這種天氣下才顯得冷了吧。

丁曉生聞聲打開了門簾,看著眼前這位孤傲的少年,這少年真的不冷嗎,自己都覺的替他冷,少年的目的,丁曉生自然知道,因為這個月已有七個人來到過這裏,目的自然是一樣的,這是江湖的規則,要想成名,就要做一些令人震驚的大事,想武功高的前輩發起挑戰,並贏了他們,就是一件大事,少年若是贏了丁曉生的話,他自然就成名了,或許這天下第一劍的名號也就歸了少年了,可是少年會贏嗎,這隻有等他們比完之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