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的槍始終沒有扣下去。
因為他還不知道淩零和顧靜姝在哪裏。
他隻是把槍口對住了溫德爾,像是威脅,像是在詢問。
溫德爾卻用他最強硬的一麵抵抗著他在乎的顧先生。
“先生,我不後悔。”
“靜姝這麼相信你,你也不後悔嗎?”顧安反問道,“還是說隻因為靜姝開始懷疑你了,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連她也要鏟除掉?”
溫德爾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因為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但是事已至此,如果不能鏟除掉淩零,那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先生,對不起。”溫德爾道歉。
“你的對不起,對我來說一文不值。”顧安深吸一口氣。
顧安收了槍,他想要在這裏和涼了生活下去,就不能觸犯這裏的法律,所以他雖然很想就地解決了溫德爾,還是為了淩零忍了下來。
溫德爾卻以為顧安對他還算念情,所以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簡晴見狀也捏了一把汗,開口道:“顧先生,你不能亂來,他一定知道淩零和靜姝在哪裏。”
“不用了。”顧安搖頭。
宮沉替顧安解釋道;“大哥既然知道溫德爾就是內應,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溫德爾做過什麼?”
溫德爾僵直身體盯著宮沉。
宮沉繼續道:“溫德爾,大哥饒了你不是因為你的重要性,隻是覺得在這裏讓他犯事不值得而已,還有你偷偷多次聯係柳白薇的療養院其實一點也不難查。”
“你們……你們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和我說這麼多?”溫德爾問道。
“第一是想給你一次機會,第二就是拖延時間調查柳白薇的行蹤,柳白薇一定也在等你的消息吧?”宮沉露出邪笑,“我和大哥從來不做打草驚蛇的事情,這是我兒子查到的記錄,最後一次你和柳白薇聯係就是靜姝和淩零失蹤的前幾個小時。”
宮沉一說,溫德爾便明白了,自己小心翼翼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隨便先生怎麼懲罰吧。”溫德爾低下了頭。
簡晴除了吃驚之外,便走到了溫德爾的麵前,苦口婆心道:“溫德爾,你一定記得淩小溪的下場,她到死才明白自己過於執著和自私,難道自己得不到就一定要牽絆著別人才算是對別人好嗎?”
“簡小姐……”溫德爾一臉愁苦。
“別太自以為是。”簡晴冰冷道。
溫德爾看向顧安,顧安卻一副再也不想看到他的樣子,直接略過了他的身邊。
“先生。”溫德爾輕喚著顧安。
顧安帶著宮沉離開了。
簡晴跟上去的時候,宮沉卻阻止了。
“你別去。”
“為什麼?我也想去救淩零和靜姝。”簡晴反問道。
“對方是柳白薇的人,她下手不會輕,你跟著會受傷的,而且我不想你出事。”
我不想你出事。
從來不會關心人的宮沉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簡晴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內心更像是被安撫了一樣。
或許她的確不應該去拖累這兩個人。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處理過類似的情況。
“聽話。”宮沉摸了摸簡晴的頭頂。
簡晴木訥的點頭,回答道:“好。”
……
顧安坐在車上有些不安定,是他大意了,之前顧靜姝說溫德爾奇怪的時候,他甚至還幫溫德爾說過好話。
現在想起來,如果顧靜姝和淩零真的因為溫德爾的私心出了事情,顧安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顧靜姝拿出那些證據來的時候,顧安就應該一並處理了溫德爾。
和淩零在一起久了,居然心軟起來了。
“大哥,你不用擔心。”
“我不應該心慈手軟的。”顧安開口道,“柳白薇已經沒有眼睛可以賠給我了。”
宮沉不再說話。
兩個人下車後,看著眼前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