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像是朋友。
她跟在顧凱澤的身後,看著顧凱澤紳士的帶著她走進白芷的病房,然後還體貼的給了她跟白芷單獨相處的空間。
她緩緩的朝著病床走去。
床上的人已經昏迷很久了,麵色蒼白,神色安寧,可是,她的臉頰卻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居然跟醫院裏的白勳有了那麼七八分相似。
果然是親生的兩姐弟,就算是生病的樣子,都是一樣的。
顧凱澤說,醫生還在努力喚醒白芷的腦細胞,可是效果好像不太理想。
夏雨桐坐在床頭,伸手,一點一點朝著自己的臉上摸去。
那種感覺其實很奇妙,明明那張臉是她的,她用了二十多年,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用著另外一種身份,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觸摸她。
而且,還真的摸到了。
冰涼的指尖落在她冰涼的臉頰上,那一刻,夏雨桐的手指像是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她湊近,盯著白芷的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陌生而又熟悉。
“這是,靈異事件嗎?”
她向來是個無神主義者,可是從出了意外之後,她所經曆的事情顛覆了她所有的世界觀,價值觀,甚至是人生觀。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就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氣去碰上了。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夏雨桐,可是我希望,你能夠醒過來,或許,你醒來了之後,這一切事情,才能有個人跟我一起分享。”
“你是不知道,我都要瘋了,我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
她坐在床頭,隔著不遠的距離,一直說著話,衝著床上的白芷,雖然那具軀殼沒給她一點回應,她還是想要說。停下來的話,她就會覺得莫名的安靜,而安靜的背後,是一串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顧凱澤整整讓她在病房裏呆了半個多小時,才來敲門。
他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夏雨桐正低著頭看白芷,眼底的悲傷,洶湧流瀉。
他愣了愣,抽了兩張紙巾遞了過去,“白芷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替她感到幸運。”
夏雨桐一邊擦眼淚,一邊無所適從。
那種大型精分現場的既視感,讓她也越來越不淡定。
她是白芷,她又是夏雨桐。
她是顧凱澤的女朋友,又是岑墨的妻子?
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腦子裏嗡嗡響,以至於顧凱澤說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拒絕了。
正常的白芷,是絕對不會拒絕顧凱澤的邀約的。
可是她,不正常。
夏雨桐逃一樣的逃回了酒店,仿佛身後有厲鬼在追著一般。
打開房間門,裏麵就傳來陣陣笑語聲,夏雨桐換鞋的動作一頓。
這怎麼可能有女人的聲音,是她走錯房間了?
不可能,這層樓就兩個房間,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的房間是在右邊的,僅此一間!
“還真是有趣,二少,要是有機會的話,我還真的很想認識認識貴夫人,聽起來是個非常有趣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