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收拾好情緒,打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白勳也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手裏拿著的,是她的照片。
她苦澀的笑了,笑得眉眼都清淡了不少。
她曾經因為父母把重心都放在這個孩子身上,所以或多或少都對他有些隔閡的,可是她出了意外之後,隻有這個孩子還一直記著她,還有那麼幾分懷念。
“白勳。”
她叫弟弟,從來隻叫全名。
“嗯?”
白勳抬頭,瘦的隻能看到骨頭的臉頰全是病態的蒼白。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我姐姐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她出了意外這麼久,你怎麼才來看她?她已經不在這了,你以後不要來了。”白勳戒備的看了看夏雨桐,眼底沒有夏雨桐熟悉的軟綿的光芒。
他,像是個刺蝟一般。
“我不是壞人。”
“那個男人把我姐帶走的時候,也說他不是壞人,可是現在我連我姐在哪都不知道!”
白勳嘶吼,額頭上的血管跳動,像是隨時都會爆裂。
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你不能激動。”
夏雨桐皺起了眉頭。
“不關你的事,趕緊走。”
白勳像是方才趕走劉秀蓮一樣,指著門口讓夏雨桐滾。
夏雨桐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沉著臉轉身,準備出去。
“這個孩子啊,每天晚上都不睡覺,老心疼他姐姐了。”
她聽到有人對著白勳指指點點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岑墨還沒回來,她洗了澡,抱著被子坐在床頭上,呆呆的坐了兩個多小時,外麵開始下雨,下的淅淅瀝瀝的,落地窗前蒙了一層水珠。
遠遠看上去,還挺好看的。
她歎了一口氣,動了動已經麻木的手腳,想要爬起來。
可是卻沒能如願以償,一頭栽在床上。
還好,沒落在地上。
“早知道就不回去看了。”
又不是不知道這邊是個什麼情況,她還天真的想要回來,回來能做什麼?
偷偷的看上一眼,然後難受得撕心裂肺?
不,她不想。
夏雨桐跳了起來,拿出了手機,想要給誰打電話。
可是她的手機裏,除了夏家父母的電話,就隻剩下岑墨的電話。
岑墨。
他現在有空嗎?
她手指懸在手機上方,猶豫了好幾秒,最後還是摁了下去。
那邊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
岑墨仿佛在應酬,有人在說話。
“怎麼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尾音帶著他慣有的上揚,那味道,仔細聽會有幾分撩撥的味道,往日裏,夏雨桐總覺得這個男人不正經。
可是此刻,聽到他的聲音,夏雨桐居然奇跡一般的穩住了心神。
“你在哪?”
夏雨桐雙手抱著手機,身子蜷縮成一團。
聲調軟的不成樣子。
那邊突然沉默,隨後就響起了腳步聲,一小會之後,那邊才傳來了聲音:“怎麼了?”
這一次,沒了上次的漫不經心,帶上了幾分嚴肅。
夏雨桐吸了吸鼻子:“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