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邊吧!”
孫覺淺開著百度地圖,在原地比劃了好幾圈後,才有些不確定的指出了一個方向。
“大概?”
姐姐有些抓狂了,如果我們要的是“大概”這種不確定的答案的話,她又何必去問孫覺淺呢,手機地圖又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兒。
“手機上是這麼顯示的。”
學霸少女呀……咋們能不能撇開手機說事兒?
腳是江湖嘴是路,這句話不論放在那裏,都是無可爭議的真理。
當然了,問路也要講究技巧,首選自然是執勤的交警等公職人員,為人民服務是他的天職,問他們絕對不會錯。
其次就是行道保潔人員,他們都十分的熟悉自己負責的清潔區域,而且,他們也都十分的熱心。
然後就是派發傳單的了,你收他們一張傳單,他們也會很樂意為你解惑的。
最後才是行人,這一類型的人就良莠不齊了,很多都喜歡是笑著說不知道,不清楚,自己也是第一次來這裏等等。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是很樂意指路,但總有好心辦錯事的時候,那你就活該倒黴了。
我扭頭四下看了看,沒有交通執勤,也沒發現道路保潔,路人倒是不少,但……我還是更傾向於站在紅綠燈路口派發傳單的那位小姑娘。
於是,我將手臂從姐姐的懷裏抽了出來,姐姐不樂意了,趕緊上前一步,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
“你要去哪兒?”
“問路唄,不然呢?指望你,還是指望手機地圖?”
我看著兩個女孩兒,有些無奈的反問道。
姐姐吐了吐舌頭,毫不猶豫的開始甩鍋,
“都是淺淺的錯!”
“我……”
孫覺淺本來想反駁兩句的,可是,一想到好像的確是自己辜負人家的期望,於是便低著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笑著伸手揉了揉姐姐的腦門,
“那你還不放開?”
“才不要放開呢,我要和你一起去!”
最後我們三個一起過去的,直到走到了發傳單的女孩兒的身後,女孩兒都還一無所覺,她依舊沉默而努力的將手裏的傳單遞向來往的行人,不過沒有多少人伸手接就是了。
我們在她的身後站定,姐姐和孫覺淺都不好意思開口詢問,於是便隻有我開口了。
“那個,請問一下。”
再稍微運量了一番語言之後,我便小聲的開了口。
女孩兒幹脆利落的一甩頭發,便轉了過來……
“啊!是你呀,沈樂同學。”
女孩兒突然非常高興的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後……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氣在我身邊瘋狂的升騰。
孫覺淺主動的後退了一小步,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
“那個……請問你是?”
對於麵前這個突然叫出我名字的陌生女孩兒,我實在有些無法解釋,若是硬要我說,那我鐵定會將它推到靈異事件的身上。
“你不記得我啦?”
女孩兒一臉的笑容,仿佛被忘記了的人不是她一樣,我都覺得有些尷尬了,她反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就是昨天上午呀,我給你激活的手機卡,你忘啦?”
她興高采烈的主動引導著我去回憶。
我恍然,然後重新將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她穿的是一條黑色的運動長褲,上身的短袖也由黃顏色換成了紅顏色,相同的是,背上依舊印著廣告詞。
我有些尷尬,
“學姐今天不用激活手機卡了嗎?”
女孩兒笑著搖了搖手,清秀的小臉也因為曝曬而有些發紅,
“學姐我可不敢當,我也是今年的新生,我叫夏小滿,叫我小滿就可以啦,”她先是做了個自我介紹,“昨天做了一天,就隻激活了一張卡,人家不要我幹了,所以我就跑這兒來發傳單咯。”
她的話讓我略微的吃了一驚,一個新生,一來學校就開始幹兼職,這樣的人隻有兩種:
一種是家庭真的很困難,交了學費後便隻能自己工讀來養活自己,另一種就是真的很喜歡通過社會實踐來鍛煉自己。
我不清楚麵前的女孩兒是哪一種,不過從她落落大方的行為談吐中,我猜測她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這是一個付出了就一定會有所收獲的年代,這是一個連最懶惰者都不可能被餓死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