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矛盾又歡喜,討厭又深愛,不就是愛情嗎?
這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沒有日記,隻有一些淩亂的塗鴉和劃破紙張的筆痕。還有一些紙張被撕去,蘇九夕眉頭微微皺起。
她看下去,果然,這之後,都是藍貞的咒罵,是藍貞的痛苦,是她被強爆,被監禁,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曆程。
沒有任何的詳細內容,但那些淩亂而充滿仇恨的亂寫亂畫,蘇九夕一看便明白。
她看過藍貞的過去,有喜,有甜,更有毀掉她一生的黑暗!
但是,她看完了,依舊很鬱悶。
將日記本丟在書桌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沉默了良久,她給楚以誠打了個電話。
“以誠,你在家嗎?”
晚上八點,楚以誠如果不應酬,應該在家。
“九夕?嗯,在的,有事嗎?”楚以誠有些疑惑,沒想到蘇九夕會給他打電話。
蘇九夕說:“幫我把電話給藍貞女士,我有話對她說。”
“藍姨?好,我現在過去看看,她應該還沒休息。”楚以誠起身,“你別掛電話。”
“嗯。”蘇九夕應了聲,然後安靜地等。
過了一會兒,楚以誠說:“九夕,藍姨沒休息,我把手機給她了。”
“嗯。”
“你好。”那邊,傳來藍貞優雅恬靜的聲音。
“日記我看了,你想我怎麼做?”蘇九夕開門見山道。
那邊頓了頓,藍貞又說:“日記我給你了,你想怎麼做,隨你。”
“你願意出來指證龔良東嗎?”蘇九夕問。
“我沒有任何證據。”藍貞淡淡地說,“光憑上下兩片唇,沒人信。”
蘇九夕道:“那……你任憑我安排嗎?”
“可以。”藍貞道。
蘇九夕頓了頓,又問:“有什麼要求嗎?”
藍貞那邊安靜了半晌,說:“如果我死了,麻煩你,把我的骨灰撒在月拱橋下的柳河。”
蘇九夕有些意外,她以為,藍貞死後會想和林森合葬,她問:“你不想和林森葬一起?”
“不了,我太髒了,不能汙了阿森輪回的路。”那邊,藍貞淡淡地說。
“……”蘇九夕一時無話可說,良久,她道,“我會讓你瞑目的。”
“嗬……”藍貞一聲淺笑,掛了電話。
蘇九夕也放下手機,眼皮微垂,臉色有些不好看。
景翊這時進來,看她不悅的樣子,皺了皺眉,上前,將她從椅子上抱起,然後自己坐上去,將她放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的臉,問:“怎麼了,這麼不高興,誰惹你了?”
蘇九夕歎了口氣,依靠在景翊身上,將藍貞剛剛的話告訴了他。
景翊有些詫異:“藍貞要死了?”
蘇九夕說:“胃癌晚期,我見她那天,渾身透著一股死氣,她可能瞞住了以誠兩兄妹。”
景翊眉頭擰緊,說:“以誠他們把她當自己的親長輩了,不告訴他們一聲,恐怕他們接受不了。尤其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