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信服的點點頭：“理兒是這個理兒，可你從來沒見過啞巴，咋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呢？”
“聽。”
“聽？”
“對，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就是道聽途說得來的。”
“啞巴又不是啥江湖名人，有特征可以參考，他就是一個啞巴，就連九頭鎮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車駝子的孫子，你……你憑什麼？”
“憑他左耳朵上的耳洞。”
“耳洞？他有耳洞？我怎麼沒發現？”
“因為你不夠細心。隻要你知道車駝子是羌人，羌人中的男子有戴耳環的習俗，再有啞巴跟你比劃時手腕上的斑點刺青……”
“刺青又怎麼了？”
“那是車駝子的標誌。我不認識啞巴，但認識車駝子！”
“明白了！這樣一綜合，你就知道啞巴很可能是車駝子的後人了，可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車駝子的孫子的呢？兒子不行麼？”
“不可能。”
“為什麼？”
“車駝子的獨子‘小車輪’十年前就死了！”
金山一拍腦袋，佩服的看著眼前這位坐在椅子上腿都夠不到地的人，感歎：“高！實在是高！不過你還是有些吹牛！”
“哦？”
“有一件事，你就一定不知道！”
“說。”
“你知道……”
啪——
呼——
窗戶又被風推開……
風抱著雨，橫衝直闖……
把屋裏的人驚了一跳。
刺虎連忙過去把窗戶關好，又插上窗閂，回身，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抿抿嘴唇，嘟囔：“這雨，還有完沒完？”
“沒完。”金山嘿嘿一樂，“你們不喝好吃飽，它是不會停的。”
“既然這位公子如此仗義，咱們若不吃喝，豈不辜負了人家的一片盛情？來，你倆過來坐下吃飯吧！”肖小喝了口酒，砸吧著嘴說。
刺虎夫婦顯然很聽肖小的話，走過去坐下，一個拿酒壺，一個拿茶壺，給肖小斟茶倒酒。
肖小喝了口酒，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感歎：“真夠豐盛的！”
豐盛。
絕對豐盛。
前麵送來的酒菜，除了啞巴獨自吃喝一通，金山和王小爺根本連碰都沒碰，再加上剛送來的一桌，能不豐盛？
金山走到床前，抱起王小爺，向圓桌走……
“嘿！連路都不會走了？”肖小幸災樂禍的看著金山懷裏的王小爺感慨。
王小爺也不搭理他，對金山說：“娃兒，你千萬別拿他當人看！”
“為什麼？”肖小急問，小臉漲的通紅。
“你根本就不是人！”王小爺怒斥。
嗬嗬……
肖小居然笑了，還挺得意，把酒杯裏的酒一口喝盡，看著被金山小心翼翼往椅子上放的王小爺，歎了口氣，說：“我本來就不是人！是神！”
“我呸！”王小爺啐了口唾沫，“你是神？我呸！我呸呸呸！有那位尊神讓自己的徒弟去幹那個的麼？”
肖小聞聽，臉色大變，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下腦袋，一言不發。
“老人家，您誤會了！”火鳳凰急急地解釋，“師父他老人家是……是有難言的苦衷，迫不得已才……才……”
“才什麼才？就是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能幹那種缺德帶冒煙的醜事！會遭天打雷劈……”
刷——
一道閃電劃過。
就在窗口。
轟——
一個驚雷炸響。
就在屋頂。
震蕩得小樓一哆嗦……
“的！”
王小爺這才把它說出來，臉色臘黃，癡愣愣的瞅著肖小，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