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王小爺。
隻有她才能發出如此“美妙”的聲音,也隻有她才會說的如此肯定,不給人質疑的機會。
機會總是有的。
——風一掃,窗子開了,接著就吹開了門。
門一開,女人就看清了屋子裏的人:少年跟小二對麵站著,一個趴在桌在上大口朵頤的青衣男子,還有一個蜷坐在床頭的老太太。
老太太自然就是剛說過話的人。
人再老,也是女人。
女人,屋子裏隻有一個。
一個女人就亂了,又出現了一個。
門一開,女人見到了屋子裏的人。
屋子裏的人自然也發現了她。
她一驚,在三個人的注視下,俏臉立時漲的通紅,比剛才跟小二吵鬧時還紅。畢竟偷聽別人談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一屋子人,除了啞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飯菜上之外,注意力都在女人的身上蠕動。
蠕動得女人身子直發顫……
“你要跑?”
店小二一步竄出房門,擋住了女人的去路。
“她是不會走的!”王小爺懶懶的靠在床靠上,眯著眼睛掃視著女人,呐呐道,“隻要那個孩子在,你就是趕他們走,人家也不會走!”
“為什麼?”店小二扭頭看著王小爺,滿眼的不信。
“他們不僅不會走,還要攆你們走!”
“憑……憑什麼?”
“憑那孩子!”
“就他?一個吃屎的孩子!”
“吃屎的孩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吃屎,吃人!”
“什麼?”小二大驚,隨之莞爾一笑,“老太太,你開玩笑呢吧?”
“開玩笑?你馬上就被吃了!”王小爺冷冷的盯著小二,“你要是再敢叫我老太太,不用那孩子,我先生吞活剝了你!”
小二一縮脖子,連連點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可你老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沒意思!”王小爺惡狠狠的盯著他,“你要是再敢說一個老字,我立馬就拔下你的舌頭來!”
小二委屈至極的把尋求的目光投向金山。
金山無奈的一笑,搖搖頭,走到窗前把窗子關好,回身走到門外,對不知所措,一臉彷徨的女人說:“你們不用走!銀子我替你們給。”
“回來!”
不等金山的話音落地,王小爺猛的嗬斥道,把小二嚇了一哆嗦。
金山也納悶的看著王小爺,問:“咋了?”
“咋了咋了,你就知道咋了!你咋就不問問她咋了?”王小爺怒氣衝衝的一指女人。
女人深深的把頭垂下,臉色更紅,就像雨後的火燒雲。
此刻火燒雲沒有。
有雨。
雨很大。
敲打門窗咂響。
響動中,女人抬起頭,看著金山,美目閃爍著感激,呢喃:“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沒有……沒有鄙視賤婦夫妻!”
金山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咳嗽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大嫂不必自責,但有活路誰願……是吧?再說你應該是為了孩子。”
女子聞聽,眼淚花的淌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金山麵前,哀求:“公子,一眼就知道你是好人!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家師父吧!”
金山連忙把她拉起來,安慰道:“沒事,沒事!隻要俺能幫得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女人淚眼模糊的看著金山,哽咽道:“實不相瞞,賤婦叫‘火鳳凰’,我家夫君名‘刺虎’,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氣之人,若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去做那等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