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很快。
很快,比躲避蒼鷹追捕的兔子跑的都快。
——丁不二不愧是‘小土地’!哧溜鑽進土裏,露著腦袋,看著樹上若無其事的女子,眨動核桃眼,說,你若能活著,回去跟老鬼說不是土老帽不仗義,是年齡大了,不想多惹是非了!說完,腦袋沒入土中,沒了蹤跡。
——於大頭晃了一下大腦袋,抬腿就跑,急奔,一聲口哨,他的黃虎躍起,吠叫,追逐而去,人跑,狗追,狼狽至極。
——金山沒動,根本不知是怎麼回事,傻傻的看著侯麗雷撓腦袋。
“你是何人?”侯麗雷瞪著金山。
“磨菜刀的!”唐不花搶先道。
“讓他走!”侯麗雷冷冷道,目光卻盯緊女子手中的盒子。
盒子動了,金山沒動。
動的是她。
她動了。
了無知覺,白影一閃。
閃電般出手。
手很嫩,皮膚白皙,手指細長。
細長的手指捏著刀,小刀,刀小。
小刀三寸長,一寸寬,是刀身,瓦藍,比天更藍,比海更湛。
湛藍的波紋一爍。
爍的一閃,飛出,劃一弧藍光,噗!沒。
沒入肉裏,噗!噗!噗!噗聲刺耳。
耳朵聽見聲音,脖子一涼,紅煞已知不妙,回手,摸脖,是刀。
刀柄,一寸長,溫暖。
溫暖的刀柄,吸血的刀鋒。
刀鋒盡沒入肉,吸允血的熱度。
度人去極樂,四個:紅、黃、藍、綠四煞,顏色不一樣,表情卻一樣——捂著脖子瞪眼……
眼一瞪,樂和還沒緩過神來。
來人已到,比閃電還快。
快閃!
是樂和的第一個念頭。
頭還未動,心口一疼,他就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還有唐不花。
唐不花手裏的“漫天花雨”還沒散開,肩頭一麻,失去了知覺。
覺察到不好的侯麗雷疾步移身,躲過白影快襲,提氣,布散,罩住身體,看著被自己的護體真氣蕩出丈外的女子,瞪眼,眼瞪、口呆、瞠目、結舌。
結舌——舌頭打卷,說不出話。
話說不出,是無話可說。
說什麼?
什麼能比現實更具說服力?
力量,力度,就在自己眼前,眨眼之前。
之前,自己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會如此了得!
了得?才知道!也就是說他不曾認為她了得。
得!自己太大意了!
大意了,就是大意過了!
過了的,不止他自己,還有他的屬下!
屬下,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不止血流,不隻,還有心疼,痛心!
心疼,是他們死了,原不該死!
該死的是她!
她若不是突然出手,毫無征兆可言,別說唐大少和樂和,就連四煞,她也不一定對付得了!
“了”,又是“了”!這個字最他娘大的惱人!氣人!氣死人!
人,隻要說出這字,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
定局往往就是因為自己沒想到會出現這個字造就的!就如此事,此時。
此時,侯麗雷隻能瞪著看著他微笑著眨眼嘟嘴的小丫頭咬牙。
咬牙,把牙咬碎也晚了!
——這就是輕視敵人的下場!
下場,也可以是經驗。
經驗是鮮血染成的,鮮紅,紅鮮,冒著熱氣!
氣急敗壞,是侯麗雷唯一的神情。
情何以堪?堂堂的財神門雷使侯麗雷竟被一個丫頭片子給製了!更準確的是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