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六月初六那日,雪剛住,管家於得水就把李眼領進了夏知了的書房。
房間四角擱著冰盆降溫,而屋外烈日炎炎卻在飄雪,令萬事通也一時困頓,不得其解,隻能妄自揣度有冤情發生。
生生把夏知了沉思六月飛雪之事拋到九霄雲外去的,是李眼的一句話:小刀有下落了!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夏知了立馬吩咐於得水備馬,不顧妻子壽辰和即將出生的孩子,片刻也為停留,上馬催騎,直奔土坡鎮而來。
來至土坡,已是七月初,卻發現老盜二人沒了蹤跡,略一思索,夏知了不顧疲憊,換馬添衣,備水買糧,直奔獸石山。
山高路遠,極地雪封,天寒地凍,待夏知了趕到獸石山腳下,馬兒不堪勞累,倒地而亡,他隻得施展輕功身法一路飛縱進山入穀尋人。
人未找到,卻恰巧碰到了虎狼惡戰,狼孩伏虎之事,正在驚詫,卻猛然發現不遠處的巨石之後隱藏著兩人,赫然就是老盜趙迪和瘋捕王超!
超過十幾丈遠的距離,夏知了雖聽不清他們之間的談話,但隱約感覺出二人一定在密謀小刀之事,待狼孩出現在二人身旁,又相約老盜進洞給白狼治病,他一路尾隨而至,一來他輕功絕頂,又善隱藏偷聽之術;二來老盜和王超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了郎笑和白狼身上,無心它顧;三來狼群誤解了郎笑的指令,以為是人就不得敵對,不可攻擊,友好相待;故,夏知了才能一路尾隨,未被發現,直至剛才虎嘯,他才知道自己很可能藏不住了,因為那傷虎極可能發現了自己!
已然,那虎傷得極重,生命堪憂,但動物的本能,令其即便在昏迷之中亦能對生人的氣味格外敏感,警覺。
覺察到夏知了身上血玲瓏香氣的瞬間,那虎竟猛然驚醒,咆哮一聲,以示警告,驚得躲在洞頂突兀而出的懸石上麵的夏知了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汗水浸濕衣衫的一瞬,夏知了就想飛縱而下,跟老盜和王超相見,免得被虎狼發現,難從狼窟脫身,被狼生啃,但突然聞聽郎笑對虎之言,心中不由被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豪情所感,少頓了片刻,又見那虎再次昏迷,心又放下,繼續窺聽。
聽到老盜和王超一再逼問郎笑有關他爺爺之事的時候,夏知了再也無法忍受,破口而言,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夏知了大致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看著老盜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正欲開口再說,就見郎笑把夜光珠往他麵前一舉,晃動,目光流淌著敬畏之意,在他臉上汩汩流動,嘖嘖而歎:“你真厲害呀,竟然連狼兒們都沒發現你!”
“你還是先把它們弄到外麵去吧!”老盜看著驚魂未定的群狼在四散嚎叫,有幾匹竟然衝著自己呲牙咧嘴的顯擺那閃著幽光的獠牙,渾身就不由得發麻,懦懦的看著郎笑懇求,“它們在,俺……俺就渾身不自在!”
“在你自己!哼,賊膽太大,都可包天,為何容不下幾頭狼呢?”王超揶揄,隨即也不由臉色大變,看著群狼發愣,喃喃,“它……它們這是怎麼了?”
群狼未等郎笑下令,竟紛紛向洞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