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盜嘿嘿一笑,目光射向比王超更驚訝的郎笑,嘴一張,手一抖,險些把手上的珠子扔到地上……
“怎麼了?”王超看著老盜的神色急問。
“那……那……”老盜驚惶之極,瞠目結舌,手臂顫抖,竟連話都說不出來!
王超連忙扭頭回身看向郎笑……
笑意依舊跟先前一樣在他通透的雙眸中泛濫,並無不同。
同時,就在目光觸及郎笑的瞬間,他的眼睛陡然瞪大,鼻孔一闊,嘴一張,頭一探,光光如也的頭皮上竟有豆大的汗珠蹦出……
“出……出……光啦!”郎笑驚奇的盯著老盜手上的夜光珠呼喊,興奮驚詫之情溢於言表。
王超和老盜卻似乎根本沒聽見他的驚叫,四隻眼睛就像著了魔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背後,一眨不眨。
眨了一下眼,郎笑瞅瞅他倆的神色,緩緩的轉過身去,苦苦一笑:“它……就是老白!”
白,確實很白,周身皓白如雪,潔白無暇,卻是狼!
狼,是白色的,並不神奇,自古就有狼王白身一說。
說它能讓老盜和王超兩位見多不怪的江湖大佬驚懼如斯,是因為它不僅白,而且大!
大白狼就蜷縮在一塊鋪滿枯草的黑色方石上一動不動,骨瘦如柴,精神萎靡,毫無生機,但既便如此,它那比一般大狼還要大出一圈有餘的身軀仍臥躺有姿,威風不減。
減退的隻是原有的霸氣。
氣度不凡,不單單指人,動物也有。
有多少動物具備王者風範,老盜和王超不清楚,但眼前的這匹白狼絕對擁有。
有這等風采的狼,絕非凡物!
但它此時卻病入膏肓,雙眼不睜,雙耳萎頓,獠牙失色,頭向外躺在那裏,隻有往外出的氣,再無向裏進的氣……
氣喘籲籲,眼神紊亂,喉嚨嗚咽的郎笑疾步爬到它身旁,跪下去,用手輕輕撫摸著它消瘦的臉頰,柔聲說:“老白,老白,能治病的人來了!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你……你們說對吧?”
王超突然被郎笑懇切的一問,驚詫之意頓醒,又被他熱切的目光一掃,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看著珠光中的白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扭頭看著跟他一樣表情的老盜,咳嗽了一聲,諾諾:“老……老盜,你說呢?”
老盜歎了口氣,把手裏的夜光珠交給王超,眉頭緊皺,捋著胡子,遲疑的走向白狼,冷聲嘟囔:“哼!哼哼!俺老盜自打出道之日起,就隻占便宜不吃虧!沒曾想,老了老了,竟栽在了一個跟狼為伍的小屁孩手裏!真是豈有此理?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再加上一條:非人不治!”
王超聞聽,暗自發笑,心說你老小子不是難弄嘛,給人看個病,還要三不治,這回好,自己打了自己的嘴,讓個小狼孩給整治了吧,哼,躺在你麵前的連人都不是,看你治不治!
“治……治好老白!一定得治好它!它不僅是這裏的狼王,更……更是我的……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