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治小人,二不治女人,三不治老人。
就是老盜的三不治。
治病救人,本是醫者父母心。
心腸再硬的大夫,見到生命垂危的患者,也會竭力搶救。
救人性命,乃醫者天職。
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政務,老盜自然不通,也不懂,但醫術於他而言,簡直是孫猴子耍鐵棍——精通至極,而他卻偏偏不給人治病。
病人找到他,隻要他把這三條原則一亮,無需多言,你就隻有乖乖的忍痛離開了!
了然:老人和女人這兩條好說,是人就明白它的標準,但小人一說,就有了玄機!
機會,老盜給人治病的機會,不是沒有,那得看他的心情。
情爽意愜時,就算你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卑劣猥瑣的偽君子,他也給你治,還保準用心。
心情不好時,哪怕你是行俠仗義的大俠,溫文爾雅的真儒士,他也不給治,還一定謾罵。
罵你,又不給治療,但你還不得不承受,因為他的理由很簡單:你是小人。
人,有好壞善惡之分。
分辨一個人是好是壞,可通過其言行舉止而定,但小人之定義就麻煩了,你明明是君子,但有的人卻非說你虛偽,裝蒜,是暗藏禍心的小人,你又能如何?總不能把心掏出來讓他看吧?
故此,老盜也就有了托辭的理由,而且充分,由不得人。
“人家孩子都急成這樣了,你就給那人看看唄!”王超替郎笑求情。
“俺為啥要給他看?”老盜把眼一瞪,看著郎笑,冷冷一笑,“你小子不是嫌俺醜嘛,還怕俺嚇著你的狼!行啊,那你就讓這個頭上沒毛,但不會嚇到狼的老爪子,去給他治吧!再說了,俺就是想給他治,你能放心嗎?”
“為什麼不放心啊?郎笑不知道你是誰,我王瘋子可對你了如指掌!”王超爽然一笑,看著老盜,“你除了偷技天下無雙,醫術恐怕除了你那位紅顏知己‘小花托’之外,也沒人能比吧?為何非要偏偏為難一個孩子呢?”
老盜自知理虧,赧然一笑,懶懶道:“不是俺存心難為與他,剛才,啊,你們也看到到了,俺連自己是否有病都弄不清了,還咋給別人看病啊?再說了,俺在小花托麵前發過毒誓,一不治……”
“行了,快打住吧!什麼一不治小人,二不治女人,三不治老人啊,那還不都是你說了算嗎?你……”
“你……說話可……可算數?”郎笑突然打斷了王超的話,插嘴道,然後默默地看著老盜,等他回答。
老盜一愣,隨即嗬嗬一笑,點了點頭。
頭一仰,眼睛爍光,郎笑笑意上臉,看著老盜,很肯定的說:“那……老白,你就非……非救不可了!”
“憑啥?”老盜急問。
“因為……”郎笑欲言又止,眼珠轉動,想了片刻才說,“你們還是跟我進來吧!看見他,你們就知道了!”
“啥意思?”老盜不解的看著郎笑問,“看見他又怎樣?俺又不是認識他老白是誰,怎知道他不是小人啊?哼,再說了,俺憑啥聽你一個小屁孩的吩咐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