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看看二馬手裏明晃晃的後背開山刀,嗬嗬,笑了……
交錯對麵站立的幾個人,不由得被他這突然的一笑,笑蒙了,紛紛打量,不知所以。
大吉掛著笑,看看正驕橫跋扈目中無人的日本浪人和狐假虎威的外邦商人,淡淡的對二馬道:“你們不知道小爺的脾氣麼?最恨別人做了惡,還他娘的不知悔改!”
二馬看看兩個臉上蕩漾著不屑的淫笑,拚命掙紮的造次的浪人,點點頭,走過去,手裏的厚背大刀舉起,劃過一道璀璨的反光,落下……
兩顆人頭隨著刀風拋出,斜飛落地,球般滾動……
血,濃烈的熱血噴出,狂噴如注,足有三尺,就如同人體造型的血色噴泉,散射泉花,零星散落,如雨,如霧,卻是紅的,血紅,在陽光下格外鮮亮,冒著熱氣……
手起刀落,人頭滾動,鮮血狂噴,僅在一瞬間。
一瞬間,夠了,足夠。
夠所有人僵住狂笑,停止跑動,傻乎乎的盯視著兩架噴血的無頭屍體停止呼吸。
人頭還在滾……
血還在噴……
笑聲,吵雜聲,叫囂聲,卻頓然而止,連呼吸心跳血液流動在這一瞬間也頓住,鴉雀無聲。
汪汪……
那些訓練有素的日本狼犬見到血光,聞到腥味,開始目露凶光,跳躍掙紮,開始發狂。
吼——
踏雪弓背,挺腰,金燦燦的毛色乍起,四足蹬地,尾巴高翹,對著狗群一聲虎嘯一般的吼叫。
嗷嗷……
狗群看看踏雪高大健壯凶芒畢露的表情和即將發動進攻的動作,竟嗷嗷低鳴著,耷拉了腦袋……
“你……?”
童丹渾身哆嗦,驚恐的盯著大吉。
白銀發和二爺等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所震懾,愕然不知所以。
這幾個人,或是巡捕探長,或是江湖大佬,對死人可以說見多不怪,但此時的情景還是讓他們渾身發冷,身子不由得很不舒服,就像被人往領口裏撒了一把螞蟻……
大吉看看安靜下來的人群,看看二馬架在童仁脖子上的砍刀,以及童仁渾身撒康,褲角正緩緩淌水的樣子,無所謂的一指那群日本浪人,淡淡道:“笑!再給小爺笑!武士!日本浪人!令人聞風喪膽,橫行霸道,小爺麵對你丫這種陣勢,也他娘的害怕!但有一點,小爺從小就是被嚇大的!隻要小爺有理,就是他娘的天王老子,小爺在死之前也要拽下他一捋胡子來!”
沒有人出聲,不是不敢出聲,是不能出聲。
——刀,明晃晃的大砍刀就架在童仁的脖子上!
這位爺,真是說得出就做得到,剛才人家沒說,就幹了,現在誰要是再張揚一下,結果很明顯……
日本浪人蔫了。
叫囂吵鬧的外國人蔫了。
就像正在熱血沸騰興奮之極的公驢,玩意兒剛伸出來,正在變長變硬,突然一刀就被連根削掉了……
巡捕們卻無需命令,一瞬間就像見到了一群光著屁股洗澡的娘們兒,神情極度的亢奮,精神立時爆發,瞪大眼睛,挺高胸脯,攥緊了手裏的槍械……
老百姓不再跑動,靜靜地站著,看著白衣隨風輕蕩的大吉出神……
狼窩和亨社的弟兄們齊舉手中的器械,齊聲喊:“小爺!”
童丹氣得胡子亂顫,眼睛暴瞪,胸口急劇的起伏……
袁豔臉色蒼白的看看童仁脖子上的砍刀,疾步走到童丹身旁,附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