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杜二爺的話音猶在半空飄蕩,就被齊刷刷的一聲呼喊給淹沒了……
杜二爺張望著大廳裏霍然起身,躬身抱拳,正向自己高聲相應的亨社眾頭領,微微一笑,頷首示意……
“二爺,您放心,亨社在,您老就永遠是朗如皓月,俠義千秋的杜二爺!”
“對!二爺是我們的二爺!現在是!將來是!永遠都是!”
“二爺,您的意思,吾等明白:有您在,這位小爺是亨社的貴客,就算您不在了,亨社眾兄弟也一定把他視作自己人!若有不長眼的想借題發揮,大做文章,跟日本狗去套近乎,您放心,就算有日本鬼給他撐腰,咱亨社的十萬弟子,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定要把他淹死!”
……
二爺見自己苦口婆心的一番言語已經起了作用,不好再對賓客無禮,朗然一笑,衝他們擺了擺手:“坐下!喝酒!”
“是!”
亨社成員應聲落座,繼續豪飲……
大吉原本還想再勸說張小林能去實現自己的想法刺殺白鬆義根,以解心頭隻恨,被杜二爺突如其來的舉措給弄了個惶惶然不知所謂,心中暗自叫屈,抬眼間,正好與二爺的目光相觸,瞬時就被人家眼神裏燃燒著的即關切又懊惱的火焰給點醒了:原來如此!
此情此請,就算八歲的孩童都知道杜二爺所作所為,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愛護,何況是打個噴嚏就知道凶吉的小爺了!
了解到杜二爺不露聲色,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從未知的危險境地給解脫出來之後,大吉並沒有表現對二爺的感激之情,隻是默默地看著他,暗下決心:做男人,就當如此,然後款款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端起酒杯,衝正在跟二爺悄聲說話的張小林舉了舉,微笑道:“張先生,大吉剛才是跟您開玩笑呢!您可萬莫當真啊!”
張小林悶哼一聲,也不搭理他,繼續和杜二爺附耳相談……
談話間,包括十三娘的女兒玉兒在內的十幾位小姐,早已悄然離開了大廳,隻剩下冰冰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大吉看著她雖很是不適應如此場合,但依舊冷豔孤傲的舉止,心頭一蕩:這才是淑女啊,不嬌柔,不做作,處亂不驚,還不多嘴多舌,嗯,此人真是難尋啊……
十三娘先是被大吉的視若罔然,給弄了個無的放矢;接著又被張小林一頓冷嘲熱諷,差點氣炸了肺;緊跟著又讓杜二爺一通恨批,險些嚇破膽;此時,她見眾人已經恢複平靜,隻剩下自己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裏裏外外不是人,真真如坐針氈,渾身難受,心中懊惱,抬頭間又看見大吉正含情脈脈的跟那啞巴冰冰眉來眼去的相互傳情,立時就重新點燃了她心中的妒火……
火燒火燎的醋意使然,令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於是咳嗽一聲,嫋嫋的走到冰冰跟前,拉起她的手,把她引領到大吉身旁,微笑著說:“大吉啊,聽說你是跟大吉大利的姑娘婆姨們混大的,一定精通音律吧!可惜玉兒離開了,要不就讓她為你們彈琴唱歌以助酒興了!看來,現在就隻有拜托給冰冰了!冰兒啊,你就隨意表演個節目給大夥兒助助興吧!”
大吉聞聽,不由火往上撞,暗罵你個花花的,這不是逼著啞巴開口說話嗎,未加考慮隨口就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