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關係不近,林鬱心下暗想,笑著說道:“我去年執行任務的時候,頭部摔了一下,養生大半年才好,雖然傷好了,卻是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不等林鬱說完,這個出租車司機立即就大驚失色地走上來,一邊向林鬱頭上望去,一邊焦急地問道:“林鬱,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怎麼樣,傷勢痊愈了嗎,還要不要緊,阿姨知道嗎?”
林鬱能感受得到,這份感情不是裝的,是發自內心的,心下一陣感動,點了點頭道:“已經痊愈了,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才提前複員了,嗯,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我…我娘,我怕她擔心,一直沒說這事。”
那封信上,專門交待了一點,就是林鬱對她母親的稱呼,並非是喊“媽”,而是喊“娘”,這個稱呼讓他很不適應,每一次都會本能頓一下。
“那就好,剛才真把我嚇一跳,既然你沒事,我肯定不會告訴阿姨。”出租車司機這才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林鬱失去部分記憶,急忙又自我介紹道,“林鬱,我叫洪德福,比你小三個月,是你的發小,咱倆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感情跟親兄弟一樣,你跟以前那樣喊我阿福就行。”
可林鬱實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陌生人跟“親兄弟”這個詞聯係到一起,隻得點了點頭道:“行,阿福,你去忙吧,我先回家。”
洪德福急忙點了點頭道:“好,林鬱,你先回家吧,我再去忙會兒,晚上我喊上彪子他們幾個,給你接風洗塵。”
早晚躲不開,林鬱點了點頭道:“好,我先回家,晚上等你們通知。嗯,記住,別再幹這種昧良心的事情了。”
“放心,你回來了,我自然不會再幹了。”洪德福笑著應了一聲,正準備上車,忽然又想起一事,說道:“林鬱,既然你回來了,小然的事,你就多勸勸她,別讓她…嗯,晚上咱們吃飯時候再細聊吧。”
“小然?”林鬱愣了一下才想起洪德福口中的小然就是他妹妹林然,便點了點頭道,“好,晚上細聊。”心中暗想,小然怎麼了,勸勸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著洪德福開車離開,林鬱仔細品了一下他剛才的話,什麼叫我回來了,你就不會再幹了,這事跟我有關嗎,難道隻是因為剛才懲治了他一下嗎?
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林鬱抬眼看了看眼前這棟破樓,想起林河的怒吼,洪德福的話,林然不知情的境況,心下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六樓,很快就到了,站在鏽跡斑駁的門前,林鬱的不祥感覺越來越強烈,如此的家庭,林然和林河混不好也是應該的。
沒有門鈴,林鬱用手敲了敲門,直到重重敲了第六遍的時候,裏麵才傳來一個蒼老又虛弱的聲音:“小然嗎,又丟了鑰匙吧,你忘了門口地毯下有一把備用鑰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