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哪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
此乃宋朝詞人柳永所作雨霖鈴節選,寫的是戀人離別,相傳柳永浪跡江湖,所以他寫的戀人離別便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春花秋月風雪境調,讀之品閱實乃出煙波浩蕩,空海闊,驚濤拍岸之波瀾壯闊景象,震撼人心。
一個剛及弱冠的男兒,一身淡青色長袍,長發披肩,手執精鋼所鑄青罡鐵劍。跣著足,站在南夷觀的三清神殿前的院中。
晨光熹微,他雙眉緊鎖,晨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他深陷眼窩上留下影子。目光遠望。原處山腳下一輛富麗堂皇馬車疾馳而去……
他眼角有淚痕,因為那疾馳而行的馬車上坐著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是他青梅竹馬,兩無猜的師妹。從他記事起,就與師妹朝夕相處。
經曆了昨日的弱冠之禮,本以為可以就此和師妹長廂廝守,沒想到師妹的父母要將她帶回家……
原來師妹是師傅故友的千金,那故友南伐八年,師妹也就在此被寄養八年。
而他也是被寄養在這仁夷觀的。可是不會有人來帶他回家。
連師傅也不知道他的身世,唯一的線索就是師傅在山門前抱起他時,手裏攥著的圓形玉佩,玉佩上刻著離恨。
這唯一的線索,至今依然沒有結果……而他也習慣了。
望著遠去的師妹,自己是誰已不重要了。
或許自己注定孤獨的……的年紀,過早體驗到人情冷暖,而此刻更是心灰意冷。更哪堪冷落清秋節。
他自幼被寄養在南夷觀,日子雖清貧,卻很快樂。
就在昨日,師傅將他叫到三清殿,諾大的三清殿內隻有師徒二人。
師傅一身青灰道袍,手裏拿著棘木拂塵,長年累月,棘木拂塵已經發亮。師傅對著三清神像,已是命之年,眼角處皺紋在訴著往事……發白的胡須記錄了歲月滄桑……
他興高采烈的走進三清大殿,跪在山中雜草編成蒲團,拜過三清神像,拜過師傅。
師傅咳嗽幾聲,緩緩道:“離恨!今日是你弱冠之日,為師將畢生所學都以傳授給你,年華大好,莫要虛度光陰,不要繼續留在山上了,下山去吧!也好追查自己身世,人總歸是要落葉歸根的。”師傅依舊沒有轉身,負手而立,抖啦抖手裏的棘木拂塵。
他早知會有今日,卻沒想到回來的如此之快,他流著淚對師傅道:“師傅!徒兒不要下山,徒兒要服侍您一輩子,就讓徒兒留下吧!”
師傅沉默一陣,長歎一口氣,對他道:“你師妹明日會被接回家。你別太難過……”
他聽到師妹要離開南夷觀,失望不已,接踵而至的打擊,讓他不知所措。
諾大的三清殿隻有師徒二人,還有香火繚繞。
他一邊哭泣一邊哽咽道:“師傅!徒兒先行告退。”完擦幹淚水。發瘋似的跑到望海亭。
望海亭上,一個少女,長發披肩,深藍色道袍,所是背影,卻是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