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太弱了,筆仙俯視著他們,感覺隻要自己揮揮手,就能讓他們魂識俱滅。
這種視萬物為螻蟻的感覺,怎麼呐,並不太美妙。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高處不勝寒啊!
猩紅的血霧彌漫圈起來,整座屍山仿佛在不斷拔高一樣,直衝蒼穹。
下方的眾人皆被血霧遮掩,連聲音也聽不到了。
“頂峰的景色如何?”
零漂浮在空中,看著遠處緩緩升起的太陽,慢慢落到筆仙的身後。
“不怎麼樣,比起星星,我更喜歡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筆仙一眼就看出這個零隻是一個幻影而已,因為他對話框符號不對。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世人總是渴望高人一等,你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呐?”
“因為我不是人,我是鬼,我的歸宿是地獄,高處不適合我。”
筆仙一腳踹向王座,聽著王座在屍山上翻滾,散落開來,不知將要落向何方。
整個幻境頓時破碎,筆仙在一陣下落的失重感中回到了旅館內。
見鐵殊雙目無神,似乎也陷入了幻境之中,不禁抬頭看向花板。
那個怪物,不該隻有這樣,這些幻境都太虛假了。
筆仙偏過頭,躲開一枚火符,卻見鐵殊雙目呆滯,臉上帶著狂妄的笑容,拿起了胡琪的柴刀,朝著筆仙衝了過來,嘴裏喊著: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去死吧!”
筆仙激發留在鐵殊身上的魂印,卻見一枚猩紅的獨眼虛影出現在鐵殊身後,從眼球上延伸出三根觸手,分別與鐵殊的大腦和雙臂融合在了一起。
魂印被虛影暫時掩蓋,想要奪回鐵殊身體的控製權,恐怕需要一點時間,而這點時間,夠他砍死自己了。
在旅館中,身體死亡會怎樣筆仙不敢嚐試,隻能閃避。
鐵殊的身姿異常靈活,在這個空間十分有限的地方,筆仙根本無法拉開距離,除非他逃出這個房間。
他要是逃了,躺在床上的胡琪……
為什麼胡琪沒受到攻擊,難道怪物也懂得憐香惜玉嗎?
還是因為傻孩子招人疼?
顯然都不是,筆仙剛剛經曆的幻境,正是之前自己與鐵殊交談的內容。
鐵殊現在身處的幻境,根據他之前大放的厥詞,應該也和力量有關。
這麼的話。
筆仙閃過柴刀,往地上一躺,做屍體狀。
“哈哈哈哈,敢忤逆朕的就是這種下場,你們都記住了嗎?”
鐵殊抬起雙臂,跟要跳船殉情似的,仿佛正在接受他人畏懼的目光。
實話,站在筆仙……躺在筆仙的角度看過去,真的很尷尬啊!
要是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等自己清醒過來絕對會把看到自己這副姿態的人都丟出去。
鐵殊對著空氣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回到的床上,鄭重的雙手托著將柴刀放回了床頭櫃上,撫摸著胡琪的臉頰,柔聲到:
“美人,你何時才能醒來,醒來看看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其實,你如果願意,她隨時可以醒過來,隻要你等下還能這麼淡定的話。
筆仙默默的在心中吐槽著,稍微分散了心神,他真的很想看看後續的發展是什麼,畢竟就這麼等著太無聊了。
現在胡琪在沉睡,鐵殊深陷在一個無害的幻境中,反而更加安全一些。
打定注意,筆仙偷偷摸摸的爬了起來,溜到鐵殊側麵,微微彎腰行禮到:
“陛下,這個國家需要你,請你振作一些……”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鐵殊回頭輕飄飄的瞟了筆仙一眼,覺得筆仙長得有點眼熟,沉聲問到:“你是誰,朕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陛下,唉!”筆仙哀愁的歎了一口氣,沉痛的到:“陛下,臣乃是你的東平候啊,臣一直在為您固守東方,這次聽王後噩耗,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你難道都忘了嗎?臣是皇後的親弟弟啊,你一定是悲傷過度,才會把臣給忘了吧!”
鐵殊一臉蒙逼的看看筆仙,雙眼毫無焦距,也不知在看哪裏。
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剛剛斬殺叛臣的地方,卻見那屍體早已不見了蹤影。
“是朕的東平候啊,剛剛那亂臣賊子屍首為何不見了?”
“陛下,此等血腥之物,怎可置於皇後尊駕前,不太吉利啊!”
鐵殊點點頭,用手拍著筆仙的肩膀,聲音低沉,帶著一些沙啞。
“東平候你有心了,有心了。來人,賜坐!”
額,接下來怎麼演,賜坐的人在哪呐?自己又該做哪呐?
筆仙心一橫,將鬼域散開,自己則根據之前破解虛影控製的方法,將自己的意識與鐵殊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