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騷動起來,不少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隔壁老板娘抱起跑到自家店門口的女兒,退到了別家店門口。
警察伸出手,朝著旅店內探去,卻被眼前的卷簾門阻擋,隻能感到到門上因為陽光而些微的灼熱。
被阻擋後,他的手開始在卷簾門上拍打起來。
在筆仙的眼中,此刻的他就好像戲台上的醜,正在麵對一堵空氣牆。可是其他人卻無法一下子接受著其中的差別,對著那警察叫到:
“潘隊?我們該怎麼辦?”
聽到下屬的聲音,潘尋真收回了無法前進的手,轉過身來看著驚慌、迷茫、不知所措的下屬。
“先收隊吧,這種事情,隻能叫老楊來處理了。”
潘尋真退下台階,來到老頭身邊,安慰到:“大爺,這事我們處理不了,隻能叫懂行的人來看看。我們現在就回去找人,你老在這裏等一下。”
老頭也知事不可為,隻得在兒子的攙扶下,目送著一輛警車離開。
還有兩輛警車堵在門口,筆仙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回到地麵,哼著歌,將自己的身影,從眾人的眼中隱去,回到了旅館之中。
男孩早已不見了蹤影,看樣子是跑到樓上去探險了。
解除幻音後,老頭指著筆仙,大喊起來:“就是他,他就是這家旅店的老板。”
可是老頭自己並不是懷靈者,沒辦法幫助他的兒子看到旅館內部的景象。不過,他那健碩的兒子,顯然能夠給他極大的勇氣。
他放開兒子,拽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警察,搖晃著他的胳膊,悲憤的到:
“警察同誌,你幫我開槍打死他,他就在那。”
老頭指著坐回椅子上的筆仙,朝著警察的腰間瞄去,隻看到一根警棍。
“你不是警察嗎?你的槍呐?”
老頭抓著警察的胳膊,朝他質問到。
不過下一秒,他就沒辦法再去在意警察的事情了。因為他聽到葉學元的哭聲。
旅館內,鐵殊左手提著一個箱子,右手提著葉學元的衣領,將他從樓上拖了下來,來到拐角處。看著門外的陣仗,隱隱有些擔憂,將對他不停拳打腳踢的男孩往牆上一摔。
男孩撞在牆上,衣服被牆上快要的脫落的石灰染白,帶下一些石灰塊,和他一起掉在地上。鐵殊一腳踢在葉學元的腰間,將他從樓梯上踢了下來,滾到筆仙麵前。
“老板,我能問下這是怎麼回事嗎?”鐵殊不悅的問到。
筆仙瞟了一眼灰頭土臉的男孩一眼,看著他的鼻涕和眼淚混合著灰塵,弄花了的整張臉,頓時沒興趣再看第二眼。
“一個乘我不再的時候溜進來的老鼠而已。至於外麵的那群人,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幹擾到你們的。”
鐵殊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的箱子,還有外麵圍著的警察,尷尬的看向筆仙。
“你確定不會有問題嗎?老板你是法力通,這場麵對於你或許不是什麼難題,可是我隻是個凡夫俗子,這場麵讓我很難辦啊!”
通過之前的監控,筆仙自然知道那箱子裏麵是什麼東西。現在好巧不巧的,門口一堆警察,這一出去,很有可能自投羅網,被帶去警局喝會茶。
可是眼前,離開旅館十二個時就是個死,這茶,喝不起啊!
“必須要現在嗎?”
筆仙來到過道中,在男孩背上一拍,男孩立刻停止了哭泣,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出了旅館,就這麼呆呆的立在旅館門口,表情呆滯,仿佛雕塑一樣。
鐵殊看著男孩的背影,知道這是老板的手段,心裏暗暗一驚。臉上卻露出苦笑,將左手的箱子交換到了右手。
“沒辦法,我是必須跑這一趟。”
“是嗎?”
筆仙看著門口,老頭的兒子正在搖晃著自己的兒子,想要將他推進旅館。體型相差巨大的他們,卻僵持在原地,男孩的腳仿佛和下方的水泥台階融為了一體。
無論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將男孩移動分毫。
就在鐵殊注視那對父子的時候,卻聽到了筆仙的聲音。
“在離開旅館的時候,旅館會暫時隱去你的身形,大概一分鍾左右。在這期間,能夠看到你的,應該隻有那個老頭,我這樣,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話音結束,筆仙回到櫃台裏,點亮電腦,看著屬於葉學元的時間在不停的減少。將雙手交叉枕在後腦,翹起了二郎腿。
鐵殊摸了摸腰間,邁步來到門邊,問到:
“從外麵,應該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麼?對吧。”
這是之前他們觀察的結果,筆仙也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得到筆仙的提示之後,他也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