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叔。”
馮寶山湊了過來,帶著驚魂未定的老管家,開口到。
“你不用這樣,你才是長輩,鄙人姓毛,叫毛方。”
毛方看著比自己大上一輪的馮寶山,尷尬的回應到。
許清揚撿回了毛方的木劍,送回到毛方的手裏,詢問到:“毛道長,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毛方從許清揚的手中接過木劍,搖了搖頭。
“現在不能休息,那些被僵屍咬過的人,已經中了屍毒了,如果不盡快清除的話買那些屍體也會變成僵屍的。”
毛方順著街道望去,看著倒在路上,零零散散的屍體,突然明白了自己過去從未明白過的事情。
師傅口中那些仿佛地獄一樣的慘狀,原來離自己這麼的近,近到,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心頭。
他原本以為那些都是師傅在吹牛,因為他也跟著十分下過幾次山,幫人驅鬼除邪,治病抓藥。
“我們抓緊時間吧!”
深呼吸兩下,毛方覺得自己把氣喘勻了之後,將木劍插回到背上。來到最近的屍體旁邊,看著屍體的死狀,正在內疚時,卻發現在屍體的腿上,有著一個的鞋印。
鞋印印的十分的清晰,不可能是無意之中弄上去的。
毛方拿出一張符紙,伸手將死者的眼睛合上,將符紙貼在了他的額頭。符紙很快便自行燃燒了起來,連帶著屍體一起。
原本的血肉之軀,在被符紙點燃之後,竟然像紙人一樣。眨眼之間,已經被火焰完全吞噬了,火焰燃燒時,邊緣處泛著悠悠的綠光,十分的滲人。
“毛道長,我們也來幫忙吧!”馮宇輕聲到。
毛方看了他一樣,遞給他一摞符紙,許清揚見狀也要了一些。開始趕在毛方的前麵,學著毛方的樣子,將死者的眼睛合上之後,將符紙貼在了他們的額頭。
可是被他們貼上的符紙,並沒有燃燒起來,兩人也並未覺得奇怪,而是繼續往前,一邊走一邊處理屍體。
毛方手掐法決,緩步跟在兩人身後,每經過一具屍體,便點燃一張符紙。
馮寶山兩人見狀,也帶上鍾修遠的身體,跟在了毛方的身後,畢竟這條道路的邊上,就是他的家,他必須回去看看,哪怕哪裏可能已經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等到男孩的屍體開始燃燒時,婦人的眼中才有了一點光彩,她發瘋似的衝到兒子的屍體旁邊,想要撲麵兒子身上的大火。
毛方的左手不斷的掐算著,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仿佛沒聽到婦人的悲鳴一般,繼續往前。可是他前進的箭步,卻沉重了許多。
“爸!”
原本因為臨近自己的家,而逐漸悲傷的馮寶山,突然聽到了馮楚瀾的聲音。一直壓製著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湧出了眼眶。
馮楚瀾正站在家門口,身後跟著的是家裏的一眾仆人。馮寶山仔細的點了一下,居然一個都沒少,這下子哭的更猛了。
他全身顫抖著,像是篩糠一樣,連路都不會走了。
“女兒!”
馮寶山敏銳的看到,自己女兒的臉上,還有一些細的傷痕。原本穿著的那套衣服,也已經換回了居家的服飾,讓馮寶山感覺到有些不對。
他想要衝上去,好好看看女兒是不是真的平安無事,可是他卻邁不動自己的腿,隻能朝著女兒伸出了一雙不停顫抖的雙臂。
馮楚瀾衝到馮寶山麵前,給了他一個的擁抱。
一切,盡在不言中。
馮寶山也不想問什麼了,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眼淚打濕了女兒的肩膀。
馮宇注意到,馮家前方,已經沒有屍體了,看來這裏就是僵屍殺戮的起點,他們也不需要前進了。
“毛道長,似乎不需要前進了,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如何?”馮宇轉過身來,看著滿頭大汗的毛方詢問到。
從鄰近黃昏時,一隻揮霍法力到現在的半夜,即使是他,也早已疲憊了。
要不是他如今正值壯年,身體素質給力,否則光是站著,就已經十分困難了。
毛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隻好如此了,我們先稍作休整吧!”
離開馮寶山的懷抱,馮楚瀾才注意到被裹成粽子似的鍾修遠,驚訝的到:“鍾修遠,他怎麼了!”
許清揚偷偷把剩下的符紙揣進兜裏,給馮楚瀾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進去再。
幾人來到大廳,這裏少了很多的東西,比如架子上的花瓶,幾把椅子也被撤走了。兩把高價從市裏買回來的沙發的其中一把,靠背上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