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沒有。
筆仙看向原本屬於他房間的那扇大門,此刻緊閉著,將門裏門外,隔絕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是什麼情況?”筆仙詢問到。
等了一會,周梁才慢慢開口回答:“我也不知道她在房間裏麵幹什麼,不過,既然老太太出來了都沒讓他出來,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去找她。”
是什麼農村的習俗嗎?
周梁已經這麼了,筆仙連去敲門的欲望都沒有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門外的桌椅都已經擺放好,客廳裏的桌上,也擺好了碗筷。從一邊的土灶裏,開始傳來了飯菜焦糊的味道,從一開始就預示了——宴無好宴。
村民們都在門口坐了下來,每個人都穿上了新衣,正襟危坐的等著上菜。不知是不是錯覺,筆仙總覺得,他們的衣服好像是……壽衣。
除了老太太笑著招呼客人的聲音外,就隻有處於筆仙他們視野外,傳來的鐵鏟與鐵鍋的交擊炒菜聲。
真的是在炒菜嗎?
這動靜怎麼聽著更像是在砸鍋泄憤,而且那味道也不太對,從剛剛傳來焦糊味到現在,筆仙也沒聽到菜起鍋的聲音。
當劉大爺的兒媳婦端著一盤少的可憐的……黑炭(?)放到桌上時,筆仙是一臉蒙逼的。他試著用筷子戳了戳那盤菜,隻聽‘哢嚓’一身脆響,筷子上多出一抹黑灰。
僅僅是這一道菜,就花費了半個時以上。婚宴的話,一個菜是肯定不夠的,於是砸鍋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當上到第四道菜的時候,從門口刮進來一陣陰風,這風吹拂在筆仙身上時,讓他感覺到格外的舒適。門口的燈籠隨風搖晃起來,裏麵的火焰頓時變得忽明忽暗了起來。可以想象,若是沒有外麵的那層紙殼,火焰應該已經熄滅了。
那兩個燈籠,是這裏唯一的照明設備,當火焰變弱時,筆仙連門口的村民都有些看不見。尤其是陰風突然變大的時候,燈籠裏的火焰,被吹得近乎於熄滅了一樣,散發的光亮連下方的門檻都照耀不到。
不過很快火焰就重新燃燒了起來,周梁的瞳孔卻仿佛前一刻的火焰一樣,緊縮在了一起。
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裏,所有的村民都悄無聲息的轉過頭,用他們那白黑紅混雜的眼睛,死死的看向了他們。火光投在村民的臉上,將他們血紅色的皮膚渲染得份外詭譎。
周梁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在筆仙的耳中,他的呼吸聲竟然蓋過了風聲。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筆仙這樣疑惑著,卻發現那些村民看的不是他們,而是客廳裏的棺材。隻不過周梁做的那個位置,裏棺材最近而已。
周梁也意識到了這點,一手捂住胸口,想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就在這時,兩人發現,本該是橘紅色的火光,開始慢慢的轉變,在幾個呼吸間,變成了詭異的幽綠色。
一個人影也慢慢的在門口浮現出來,它有著接近一米八的大高個,身材十分的壯實。
身上那件可憐的綠色壽衣被他的肌肉撐開,隻勉強係上了最下方的兩個口子。應該不是村長夫婦不努力,而是衣服尺碼差得太大。
筆仙在壽衣的右側,發現了一個被撕開的破口。這應該就是村長夫婦努力過的證明,奈何村長給自己準備的壽衣,實在太。
同樣的破口,在它的褲襠處,也有一個。
怎麼呐?
刨去它那個凹下去的腦袋和綠色的瓜皮帽,以及他那種嚴重變形的臉。
……
這兄弟來搞笑的吧!
它知道今是他大喜的日子不,這身充滿力量感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婚禮還沒開始,就自覺的把帽子帶好了,這算是劇本的調侃嗎?
“啊!你可算回來了。”
飄在門口的劉雲被從村民之間竄出的老太太一把拉住,不住的打量著它,似乎深怕他身上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導致這場婚宴留下汙點什麼的。
看了半之後,老太太臉上露出了滿意色神色。伸手拉了拉劉雲身上半敞開的衣服,用叮囑的語氣到:
“啊,今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人家姑娘可是從大老遠的地方跑過來跟你的,你可不能欺負人家,知不知道。我看過了,那姑娘是個好女孩,做事又勤快、又細心,還懂得疼人。”
“而且那姑娘一看就是城裏的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連火都不會生,卻硬是給老婆子做了兩的飯,還洗了不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