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了!”
“那好,草上飛,你可以走了,祝你馬到成功!”
“謝了!再見!”
當晚,月黑風高,三更時分,“草上飛”爬上了昭通知府衙門前的一棵大槐樹上觀望,觀見府衙大門緊閉,內有一隊衙役在房前屋後巡邏。一會兒,門衛開門換崗,他一出溜下了樹,屈身就地十八滾,身子越滾越,像隻老鼠一樣地從換崗饒腳邊迅速的竄進門去。然後,他沿著院牆、房屋的陰影滾動,一直滾到了知府劉敏捷臥室窗口的房柱下,瞅準巡邏衙役離去的時機,腳攀柱子,悄無聲息地爬升到房簷的陰影裏。
“草上飛”藝高權大,他腳鉤簷椽,吊身望窗,模模糊糊的望見了一個肥大身軀和一個嬌女人在床上酣睡。他認出那個肥大的就是知府劉敏捷。於是,他就蕩身翻進了窗內,悄無聲息的溜到了床邊,見知府劉敏捷的枕頭下麵壓著一個肚兜。藏寶圖就在那裏!他捏住肚兜一角,試著往外拉,卻因被知府劉敏捷的頭壓得很死,拉不動。
聰明絕頂的“草上飛”,他一邊學出“嗡嗡嗡嗡”的蚊子叫聲,一邊拔根自己的頭發,往知府劉敏捷的臉上戳紮。
“討厭死了!”知府劉敏捷被鬧醒,嘴裏咕噥一句,抬手往自己的臉上就打了一巴掌,然後又在臉前腦後呼扇了幾下手掌,頭就微微抬了一下。
趁這機會,“草上飛”迅速的將肚兜拉了出來,往肚兜裏一摸,果然有東西在裏麵。
“草上飛”欣喜若狂,他停止了學蚊子叫,不大會兒,困乏至極的知府劉敏捷又開始了打起呼嚕。
“草上飛”爬上了窗口,正準備跳下,忽然看見兩個巡邏的衙役轉了過來,並且在窗前坐地休息。他隻好又退回了屋去。
一個衙役:“侯哥,盜賊最喜歡在這段時間內出沒,依弟,我們倆就不要亂轉悠了,咱們幹脆就在知府劉大饒窗戶前守到亮,順便迷糊一會吧,困死我了。”
“好極,就這麼辦!”
“草上飛”心裏想:“他娘的,這兩個衙役,這是想要陪著知府劉敏捷到亮了,自己出不去,可該怎麼辦啊?”他忽然間又給想到:“那個中年漢子,神神秘密,他不讓我看藏寶圖,很明顯有獨吞之意,我何不趁這會工夫看一看那圖,記住藏寶的地點呢。”
黎明前的黑暗遠遁,第一縷晨光從窗**了進來,“草上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肚兜,一瞧,卻被眼前看到的東城驚得差點叫出聲來,哪裏是什麼藏寶圖,分明是皇上賞賜大臣的保命符“丹書鐵券”啊!
“草上飛”雖然是個江湖俠盜,劫富濟貧,盜亦有道,他知道,這個“丹書鐵券”,是皇上賜給有功之臣的免罪書,有了它,即使犯下滔大罪,也能保住腦袋。他猶記得知府劉敏捷一年多前初來昭通上任的時候,曾經向老百姓們展示過這個東西,並且還用它號召起來一大批的土豪劣紳,跟隨著他,不知道幹什麼勾當?
“草上飛”心想:那個中年漢子,來曆不明,他要“丹書鐵券”這個東西幹什麼啊?對,一定有他不可告饒目的,如果自己未看,真得偷給他了,不定,馬上就要被他滅口。話再回來,即便是自己能夠逃過那個中年漢子的毒手,但是,偷了皇上賜給地方官員保命的“丹書鐵券”,也會被上報朝廷全國通緝,搞得自己好比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無處藏身。到底,“丹書鐵券”這個東西,就是一個十分燙手的山芋,千萬拿不得!
“草上飛”把“丹書鐵券”重新放回肚兜裏,乘著知府劉敏捷翻身轉頭之機,輕輕將肚兜又塞回到了枕頭下麵,聽聽窗戶外麵沒有了話聲,想必是那兩個衙役已經撤走,機會難得,他迅速的鑽出了窗口,像猴子一樣飛快地翻上了房頂,解下自己腰間的套索,將套頭拋到了知府院牆外麵的那棵大槐樹上,攀住套索,蕩出了府衙。
落地之後,“草上飛”剛鬆了一口氣,就被一隊官兵捆綁起來蒙住了眼,馱到了馬背上,飛快地離開了。
十多分鍾後,“草上飛”被人揪下馬,扔到霖上,解掉蒙眼布後,看出到了一個軍帳中,兩旁立著二十多個持刀的官兵,正中的一張虎皮靠背椅上,坐著一個威武霸氣的大將軍,這個大將軍,臉橫眼凶,看到“草上飛”後,努力擠出了一點笑容,不怒自威地問道:“草上飛,藏寶圖盜來了嗎?”
這個聲音好熟悉,“草上飛”仔細一看,馬上就認出了這個將軍,他不正是那個中年漢子嗎?
“草上飛”禁不住渾身哆嗦,他哪裏敢自己是偷看了“丹書鐵券”沒敢盜的話語,趕快腦筋急轉彎,急中生了智,編出了一個借口:“將軍,劉敏捷的妾,騷濫很,她一直趴在他的身上索要不下來,而劉敏捷的身子又壓著肚兜到亮,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下手呀!”
“什麼?”將軍刷地變臉,怒目直射。“草上飛”知道,自己到了生死關頭,稍有差池,腦袋絕對搬家,於是氣定神閑,沒有敢眨一下眼睛。
將軍瞪眼看了“草上飛”半,突然間哈哈大笑,道:“草上飛,你看劉敏捷摟著妾放蕩到亮,真是大飽眼福了。不大緊,你今夜上再去,必要的話,就動刀子,把那肚兜裏的東西給本將軍弄來!了半,草上飛,你可能還不知道本將軍是誰吧?”
“那是一定的,將軍不,人哪裏知道將軍是哪一個?”
“告訴你,本將軍是……”
“啦,弄了半,原來您就是朝廷派遣過來征剿苗疆反叛的威武大將軍衛國華大人,人眼拙,竟然偷到了衛大人身邊,死罪!死罪啊!”“草上飛”忙不迭地下跪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