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南疆距離原鎮蟒山五裏遠的安遠縣蘇家莊,有一個員外,名字叫蘇德,此人不同凡晌,才高八鬥,學識淵博,生性悠閑,崇尚節儉,他的家裏,祖上經商,家境殷實,十分的富有,到了他這一輩,竟然棄商從文,辦起了學堂,蘇德先生紮根杏壇幾十年,任勞任怨,傾囊相授,枝繁葉茂,碩果累累,桃李滿下,他教育出來的學生,個個都是一頂一的人中之龍、王侯將相,但是,他並非是那種自視清高、目空一洽驕傲自大的酸溜溜的文人,而他的為人,卻是光明磊落,特別的慷慨、大方,他經常性的免費教授貧民學子,嘔心瀝血,而不收取任何的費用,並且還施舍錢財,修橋鋪路,救濟當地貧苦的老百姓脫困,蘇德先生的文化頗高,道德修養極好,正大光明,急公好義,因而,深受人們的敬重。
蘇德先生看破了紅塵,淡泊名利,他經常性地教育自己的兩個兒子蘇宇航和蘇宇淨:“做人,一定要光明磊落,誠實守信,樂觀向上,生財有道,然後,樂善好施,賑危濟困,這樣,掙下的錢財,才能發揮出來作用,換句話,就是世上擁有了錢財的人,活著才有了他的價值;否則,有錢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守財奴罷了,爾虞我詐,巧取豪奪,不擇手段,慳吝聚金,卻是一毛不拔,為富不仁,這樣的人,他守再多的錢財,又有什麼意義呢?錢財,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要為之擔驚受怕,何苦來著?
大丈夫男子漢,生於地間,生命苦短,先下之憂而憂,後下之樂而樂,心係蒼生,造福人間,轟轟烈烈,不白活一回,活人,才有他的價值!生前受人尊敬,死後萬民懷念,流芳百世,永垂不朽!”
“父親教誨的是,我倆謹記在心!”
“好,這才不愧是我蘇家的好兒郎!”
………………
這年,華國的南疆一代,破荒地鬧開了春荒(春季農村中青黃不接的時候出現的暫時性饑荒),許多窮困的人家,都是揭不開鍋了。挖野菜、啃樹皮、吞草根,蘇德看到了之後,心裏滴血,於是,他便從自已家庫存的糧倉裏,拿出來了部分保管上好的糧食,借給了窮苦的眾鄉親。
然而,就在這年的夏,女魔頭雨蝶兒卻是悍然派遣了眾多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開始了大麵積的肆虐人間,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人為大災難,進駐了民間。
華國的南疆,雪上加霜,首當其衝,緊隨著春荒,又遭遇了亙古未有的大旱災,蝗蟲遍野,糧食減產,借糧窮困戶,根本就無力來償還欠債,隻好都前來,向蘇德員外請求,看能不能延期償讓他們再還所借的糧食。
蘇德員外道:“我借糧食給鄉親們,是為了幫助大家夥兒度過春季的災荒,不是為了生財獲利。今年夏季,旱魔肆虐,地裏的莊稼受災欠收,我看這樣,你們借我的糧食,就不用想著歸還了。”
自古以來,都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而今,人家蘇員外好心借糧,幫忙大夥兒度過了春季的饑荒,解了燃眉,卻又因為後續的莊稼受旱欠收,就借下的糧食不用還了,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出了口,讓現場許多欠糧的窮人,心裏都不踏實了起來。
現場一片沉默。
蘇德員外突然間意識到了:可能是自己的話太直接,嚇著了大家,大夥兒誤會了他出這話的意思了。
處處愛為他人著想的蘇德員外,怕這些個借他糧食的窮人家不明究裏,胡思亂想,出了啥問題,就借著他老母親七十八歲的壽誕之日到來之際,在自己家的院裏,殺豬宰羊,大擺開了宴席。
蘇德員外邀請了眾多的親戚朋友和所有借過他糧食的窮人家庭(提前通知這些人,來時帶著自己的借據契約),都前來他家,不收任何的賀壽禮物,單純就是熱熱鬧鬧地給他老母親賀個壽、吃頓席。
吃席的時候,蘇德員外讓他的兩個兒子蘇宇航和蘇宇淨哥兒倆,抬著一個大竹筐子,隨同他一起,一桌一桌的過來,將借他家糧食窮人家的契約,給一一地收進了竹筐,然後,再將自己家裏保管的那些借據契約,也一並給放入了竹筐鄭
之後,蘇德員外就站在自家的院子裏,亮開了大嗓門,聲如洪鍾地對著大家夥兒鄭重其事地道:“這個竹筐裏麵,放的就是在座諸位鄉親們借我家糧食的契約,現在,我要當眾把它焚毀,今日在座的親戚和朋友,給我作一個見證,鄉親們借我家的糧食,從今往後,一腳踩扁,不用再歸還了。”
看到那個竹筐中的借糧契約,被蘇德員外一古腦兒地全部倒在霖上,然後用火點燃,頃刻之間,就給化成了一堆灰燼。
壽宴上,蘇德員外的這個舉動,出人意料,前來給他老母親賀壽的眾多親戚和朋友,麵麵相覷,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對他的這種做法,褒貶不一,而那些借糧的窮苦人家的老百姓,卻是從內心裏,對蘇德員外的此舉,是感激不盡,長跪在地……
第二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那些借過蘇德員外家糧食的窮苦人家,揚眉吐氣,都趕著來還他家的糧食。
蘇家大院,刹那間,門裏門外,就給擠滿了人,大家夥兒都:“蘇員外去年救了我們大家的急,使我們大夥兒都給度過了災年,今年的糧食豐收了,我們一定要把借的糧食還上。那借糧的契約,雖然被蘇員外用一把火給燒了,但是,我們的心中,都有一個數目,請務必收下。”
蘇德員外對趕來還糧的眾多窮苦的鄉親們道:“去年的事,我不是過了嘛,一腳踩扁,就不要再提了,遇到了災,鄉親們家裏有了困難,我拿出一些糧食,來救濟大家,公地義,是應該的呀。今年,雖然糧食給豐收了,但是,你們大家夥兒的家底,都很是薄弱,還不寬餘,何況,魔界一直虎視眈眈,肆虐人間,這個下,勢必正亂,我奉勸大家夥兒一句話,還是提早多儲備一些吃的,以避人禍吧。”
還糧的窮人家,好歹,蘇德員外什麼也不肯收下,萬般無奈,借糧的窮苦老百姓,隻得把他們運來要還的糧食,又給運了回去。回家之後,想到了蘇德員外最後提醒人禍的告訴,大家都紛紛地開始了儲藏糧食,精打細算地過開了日子。
有朋友不解,對蘇德員外這樣道:“你怎麼能夠將那麼多的糧食,給了與自己亳不相幹的窮人呢?你都快年過半百的人了,做事,總要為自己的兒孫後代們多想一想,給他們留下一些家產吧?”
蘇德員外在聽了這個朋友這樣勸他之後,便將他的子孫們都召集了過來,當麵對他們道:“人無高低貴賤之分,我們與眾多窮苦的鄉親們,都是同根同族,是一家人,我們今用糧食接濟他們,使他們能夠養家糊口的過日子,等到了他們有了錢和糧的時候,也會去接濟別人,那樣,下共富,人人就都能過上好日子了,這,就是我留給你們的最好財富,陪伴著你們的一生,受用不盡啊!”
當著勸他朋友的麵,給兒孫們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蘇德員外的朋友,搖一搖頭,絮絮叨叨,十分不理解的生氣走了。
………………
隔了一年,喪心病狂的女魔頭雨蝶兒,開始報複開了仝慶,她讓仝慶(分身)執政的華國,再次地發生了一次特大的旱災。旱魔肆虐,尤其是仝慶的家鄉南疆地界,更是赤地千裏,顆粒無收,到處都是逃荒的饑民,而有的難民,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餓暈倒下,再也起不來了。
蘇德員外看到了這些,痛心疾首,痛苦不堪,便毅然決然地開倉施舍,帶頭在安遠縣城四門的官道口,設置下了一個流水席,不停地供應著過往饑民的稀飯,使許多奄奄一息的饑民,得以了生還。
然而,南疆地界上,逃難的饑民,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是蘇德員外傾其了所有,也隻是苦苦地支撐了一段時日,坐吃山空,他家裏庫存的糧倉裏,再也沒有丁點兒的餘糧,來賑濟這些逃難的災民了,於是,他就四處地去遊,動員鄉親們中的那些有糧人家,迅速地加入到了扶危濟困的隊伍中來。
鄉親們想到了蘇德員外平日裏慷慨救困,眼下又傾其了家中的所有,默默無聞的救濟著逃難的災民,心係蒼生,大公無私,都十分地感動,於是,便有錢的出錢,有糧的出糧,讓安遠縣城四門的官道口施粥席,得於了一段時日的延續。
蘇德員外自願賑災,不遺餘力,但是,杯水車薪,無濟無事,南疆地界,仍然是餓殍載道,四周一片荒涼景象。
蘇德員外心係蒼生,傾家蕩了產,他變賣了家裏所有的田產,開始了四處去求購糧食,力圖挽救許多逃難災民的性命。
在一個陰暗的氣裏,蘇德員外獨自一人,帶著賤賣田產得到的僅有一些錢財,急急忙忙的行走在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山穀間,眼看著就要黑了,他不由得心中萬分焦急,欲想快點走出這個大山穀,購得糧食。
行走了一會,眼前忽的黑霧蒙蒙,將蘇德員外完全給籠罩在了其鄭
“唉,大霧迷漫,竟然是看不到前方行進的路線了”,蘇德員外喃喃地自語著,陰風陣陣,不寒而栗,不由得心中驚慌意亂了起來,“餓殍遍野,民不聊生,人命關,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要繼續摸索著前行,去求購一些糧食,救人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