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砸東西,一旦傳出去,她在圈內的優雅高貴的形象就徹底毀了,何況淩君昊已經從君臨集團抽調了保鏢過來,她敢鬧,他們就敢動手,雖然不至於直接的毆打,但是在製止她作亂的時候說不定會“不小心”把她胳膊擰脫臼——這種招式,她自己就用得很熟。
淩宜蘭隻能恨恨的回到沙發上坐好,心裏想著自己翻身之後將如何收拾這些膽敢對她不恭敬的下人。
白微微這件事雖然棘手,但是自己要撇清也不是不能。
她早就想過對策,萬一老爺子指責她手段毒辣,她就告訴他,白微微的舉止和言語,和她見過的那些費盡手段想謀求豪門正妻位置的野心女子一個模式。這種女人繼續留在淩君昊身邊,必然成為心腹大患,哪怕最終淩君昊沒有糊塗到同意娶她,她在他身邊呆了這麼久,誰知道有沒有搜集淩君昊的把柄?誰知道她會不會心神怨恨,破罐子破摔對淩君昊下毒手?
淩君昊的婚事一直是老爺子的心病,隻要把事情引導到這個方向,那麼她的手段即使偏激了點,老爺子也隻會嗬斥她一番,警告她不許再犯,縱使要罰,也不會傷到她的根本。
麻煩的是,她威脅秦默的那一幕,被蘭永賢現場直播了。淩退思對這個年輕醫生相當喜愛,況且秦默不但不會危及淩君昊和淩家的將來,還憑著精湛醫術快速的控製住了淩君昊的胃出血症狀,算下來還是淩家的大功臣。這一關該怎麼洗白?
她側著臉,看著法式長窗玻璃裏麵自己的倒影,漸漸的想入了迷,直到兩道亮光直直的射進她眼裏才回過神,愣了片刻才反應出來,這是車燈的光。
淩君昊回來了?
管家已經穿過客廳,走向了門廳,這印證了她的揣測。
淩宜蘭的指甲用力的掐進掌心,用銳利的痛楚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她來這裏,奉的是老爺子的命令,就算手段粗暴,但是白微微不過是個三流豪門家的養女,還是個攀附男人的戲子,這種卑微的貨色敢頂撞她,她出手懲戒理所應當。她的父親是老爺子的堂弟,算得上近親了,她可是淩君昊正兒八經的長輩……
淩宜蘭在心裏默念這些理由,底氣漸漸的恢複了一些,在看見淩君昊時還勉強維持了淡淡的威儀,沉著臉和他對視:“君昊,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把長輩強行軟禁在你這,是不是太過頭了?”
淩君昊扶著白微微坐下,這才接住她的話頭:“是爺爺發話讓你留在這裏,你這麼快就忘了?”
淩宜蘭嘴唇瞬間抿緊了,隔了好幾秒才冷冷的說:“就算是老爺子讓我在這裏等你,你家傭人對我視若無睹,基本的禮數都不講,我等了這麼久連茶水都沒上,你怎麼說?他們敢這樣對我,應該是得到了你的授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