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君昊目光一凝,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腕:“別怕,有我在,她現在一根頭發絲都動不了你了。”見她眼中的驚懼之意淡了下去,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臉,說,“微微,你覺得怎麼收拾她才夠出氣?”
白微微抿著嘴想了一會兒,頹然歎了口氣:“當場打回去才夠爽,假如我沒受傷就好了,她那麼對我,我絕對會讓她脫層皮。”為了保持身材和充沛的體力,她以前一直堅持健身,她參演的兩個角色都是將門之女,劇情裏有騎馬擊劍的片段,為此她還專門接受了武術指導的培訓,沒有采用替身,雖然隻是點三腳貓功夫,但是反擊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是綽綽有餘的。
《凰謀深宮》戲中,她的角色在撕其他嬪妃的時候,好幾次在對方巴掌扇過來時抓住了她們的手腕,然後自己反手打回去,還幹過摔碎瓷器拿尖銳的碎片對準她們的臉和脖子的事,假如能用在淩宜蘭身上的話,即使事後被保鏢痛扁,她都覺得值。
現在就算淩君昊血虐淩宜蘭,她也覺得心裏欠欠的,沒有真正的揚眉吐氣。
秦默聽得笑了:“白小姐看上去這麼軟妹,原來這麼凶殘啊?女俠,失敬失敬,以後我不敢隨便在你麵前嘴貧了,免得不小心脫層皮。君昊你也要小心點兒,再欺負人家的話,哼哼……”
白微微頓時後悔了——她一時嘴快,忘了淩君昊還在身邊,據她所知,這種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喜歡的女孩沒有固定形象,但是沒有一個人會欣賞她這種聲稱要打人的。
她趕緊做出乖巧得和兔子一樣的表情,聲音軟綿綿的補救:“君少,那個,我……我其實不凶的……但是,但是那位宜蘭女士太囂張了,我……”
淩君昊臉上不但沒有反感之意,反而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行了,不用解釋,我能理解。”他自己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
父親去世之後,他年紀尚小,母親又柔弱,淩家其他三房把他們母子倆壓製得死死的,就連外界也看人下菜碟,礙著老爺子的威勢,那些人不敢輕易動他這個長孫,但是不得祖父喜愛的母親就成了眾矢之的,時常被欺辱。
某次母親應酬被人灌酒,一時支撐不住,腿軟不慎撞進一個青年男子懷裏,對方扶住母親,親自送她離開會場上車,誰知這件事以訛傳訛,變成了母親寂寞難耐刻意勾-引,從會場到停車處的那段花園小徑,也成了他們避人眼目幽會的地方。下一次應酬,男人的妻子就找了個茬,狠扇了母親一耳光。
雖然事後淩退思徹查此事,嚴厲處置了相關的人,但是,母親依然留下了心結——巴掌扇到臉上的屈辱感,並不會隨著痕跡的淡去而消退。
這次白微微的屈辱也是一樣,不管他怎麼收拾淩宜蘭,那種憋氣在心裏的感覺,不會因為他的雷霆手段消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