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警長吩咐了下麵的警察整理好現場後,就帶著隊伍到其他地方去巡查了。
街上的人看到他走後又騷動起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沒有吃的,這種硬搶的方法被壓製後,大家就開始三五成群的組隊到處要飯,他們挨家挨戶的敲門,可是街道上的商鋪幾乎全都大門緊閉了,有的人就開始走出這條街,到更遠的地方去乞討。
時不時的街上還出現了成幫派似得鬥毆,都不清楚,一會這打起來了,一會那邊又打起來,整個街道亂哄哄的,馬警長的警察隊伍一會跑到這,一會跑到那,忙的團團轉可是無濟於事。
街上的人除了亂跑亂動、吵架鬥毆的之外,有些人開始在街頭支帳篷,是帳篷,其實就是弄了幾根木頭,有的是把自帶的一些棉被或者被單拆下來在外麵一罩,有的不知道從哪弄來竹簾子在四周一檔就算他們的窩了。
他們從各處搜集了一些破桶,破盆子什麼的,開始在各個帳篷前麵放著,到處敲敲打打的在改造在這些桶盆什麼的。
有的搭好了的帳篷前麵已經升起了火,上麵吊起了盆開始燒水了,滾燙的水在鍋內翻滾,熱氣飄揚在上空氤氳繚繞,很快整條街的人就都動起來,這裏成了一個難民定居點,以此作為他們臨時的家,以這個帳篷為核心,有的看孩子,有的照顧老人,年輕的人就出去討飯,有的拿回來的白麵饃饃,有的拿回了半袋米,有的還拿回了一些菜。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講究不講究了,在這破舊不堪,四處漏風的帳篷裏,在這肮髒不堪的破盆爛灶麵前,一切尊嚴都不那麼重要,活下去成為了他們唯一的信仰。
他們把要來的東西放到這熱水的旁邊稍微熱一下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的人,把自己所帶的行李一樣樣的拿出來擺放到他們所謂這個家的破窩棚裏,有的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些塑料布,有的是油氈紙在帳篷前一檔,開始為過夜做準備了。
臨近傍晚,氣溫開始驟降,很多人並沒有馬上躲到帳篷裏,有的人在把一堆堆的雪堆在自己帳篷周圍,一直堆的老高,有的人不斷的在街上跑動跳動讓自己的身體暖和一些。
也有一些人病了,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在那什麼也做不了。
逃難的人,早已經沒有了人間冷暖,在這個時候,別病了,就是大片大片的死人又經曆的多少,人們對這種景象,早已司空見慣,周圍盡是麻木。
進入深夜了,街麵上開始安靜下來,人們在各自的帳篷裏睡了,帳篷前一般都放進去幾個木頭棍子,點著了火,任其自生自滅。
偶爾看見冒著火星子還未燃盡的木棍斑駁閃爍如鬼火一般,正常人估計沒人在這個時候在街上閑逛。
晚上起風了,一陣陣的,時而狂風大作,時而安靜無聲,雪麵迎風飛舞。
老爺子這個晚上又是在半睡半醒之間,他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心裏也在顫抖,這個寒風嚎叫的氣裏,街上的人該如何度過這漫長的夜,他為他們祈禱著趕緊亮起來。
正在他輾轉反側的時候,聽見斷斷續續的哭泣聲,聲音不大似哽咽,他以為是自己在做夢,他晃了晃腦袋,不是做夢,那聲音不斷傳來。
他披上夾襖,躡手捏腳的走到門口,貼著門傾聽,那聲音就越發清晰,是街上傳來的。
他披上棉襖,打開門,想去鋪子裏,這個時候對麵夥計的屋裏的燈也亮了,有兩個夥計也披著大棉襖,探頭探腦的出來,正好看見老爺子,就一路跑跑過來,湊到老爺子的身邊。
“好像有人在哭”
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到鋪子裏。夥計們跟在老爺子後麵,心翼翼的都到了前堂的鋪子裏,夥計們想要點燈,老爺子擺了擺手。
“別開燈,外麵的人會看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