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正喜滋滋地望著他離去,見這家夥又回頭了,便苦惱地歎息道:“唉,真是死板啊,我怕了你了,就老實告訴你吧!我是今天才搬進來的,我準備經商,拿江南地區的絲綢茶葉,到北方販賣。網至於剛才那些叫嚷聲,是我請來的一些護衛追賊的聲音。”
說完之後,他對孫步方眨了下眼睛,無賴地笑問道:“這樣足夠了嗎?如果不夠,請你進裏麵搜吧。”
孫步方肅然笑道:“可以了,調查完畢,一切正常,我回府了。”
這一次,他終於離開了,也就在此時,剛派出去的管家,匆匆回來了。這個老頭,一邊跑著,還一邊兒喘氣,看得出,他當年也是個辦事利落的幹練小夥子。
“怎麼樣?大小姐可曾回府?”
“回去了,聽李管家說,李宗泫正在給大小姐調理傷勢,讓你別擔心。”
秦風終於鬆了口氣,李宗泫出手,他心裏就踏實多了。並且在這非常高興的關頭,他直接摸出了一錠足足百兩的銀子,遞到那老頭的手中,美美地笑道:“你辦事兒不錯,我說過,這是給你的例外賞賜。”
“一百兩啊!”老頭渾身一顫,差點跌倒在地,傻傻地望著銀子,居然不敢去接下來了。
“是的,拿著吧。”秦風把銀子塞給老頭,走進大堂坐了下來,略顯好奇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年紀如此大了,怎麼會來當管家的?”
那老頭一愣,忽然跪在秦風麵前,惶恐不安地喊道:“少爺啊,你,你可別趕我走啊,別看小的我年紀大,我可硬朗著呢,我什麼事情都能幹啊!我肩能扛,背能馱,雙腿還能跑呢!”
看到那老者跪在地上,一陣顫抖似乎就能把骨頭抖碎的樣子,秦風不忍地把他扶了起來,按在旁邊的椅子上,和煦地笑道:“你是我的管家,論身份,你是不需要給我下跪的。還有,我以前也是個窮人,在這裏不需要那麼多禮數,你以後不要叫我公子,直接叫我大爺便是。明白嗎?”
老者略顯訝異地望著秦風,年紀輕輕的,居然讓他這麼老的人叫他大爺,這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啊。可猛然間,他醒悟到一件事情,眼前的大爺要留下他當管家了!老頭當時就樂嗬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交流和理解,秦風才知道,這個老頭叫做沈忠,來自於蘇州城以北,兩百裏之外常熟縣的,那是一個不富裕,也不貧窮的縣,當年張旭就在那裏當過縣令。
可一個月前,常熟縣以北,和升州以南(約為南京範圍)發生了大麵積的瘟疫,民眾死傷無數,苦不堪言,更有無數的難民北上南下,以至如今的常熟縣已然是大亂,難民襲來,饑餓難當之下,開始四處搶掠。
沈忠的本有一子一女,兒子在五年前參軍,不幸為國捐軀,隻剩下一個十三歲的女兒和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妻子。所以他自然成為了難民搶劫的對象。
四天前的晚上,一家人睡得正熟,十多個難民組成的團體,忽然殺入沈忠家裏,把值錢的,能吃的東西,全都搜羅一空,連身衣服都沒有給他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