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正晌午,史家大院裏更是熱鬧非凡,破鑼嗓子一樣的史家宣在和他大哥史家棟大聲嚷著不知道什麼,史家妹磕著瓜子笑嗬嗬的看著兩人爭吵,沒有一絲阻攔的動作,時不時看著兩人爭到盡興處,大哥的眼鏡激動地掉下來,盡然笑出聲,看來是早已習慣了兩人一兩句不對付就嚷嚷的樣子。
兩人吵著吵著突然看到自家妹不笑了,一改常態開始讓他兩不要吵了。兩人瞬間就停了,一起看向門口,就見史德先帶著繃著一張臉的孔秉昌向這邊走來。要是在平時史德先見到兩人大聲嚷嚷,就會不管誰對誰錯,將兩人訓斥一頓,然而今卻沒有任何言語。
兩人對視一眼,靜靜站在門口等著兩人進來。一進門孔秉昌端起茶水猛喝一口,立著眉毛道:“甚玩意了,真不知道幹甚吃的。”三人一聽這話轉身快步退出去關上門,穎兒就要離開這兒,回頭卻見自家兩個大哥沒有動靜,蹲在台階上聽著裏麵談話。
“真他嗎的以為拿根槍杆子就厲害了,也不見他們給老子上陣的時候有多猛,草,盡給老子惹事。”裏麵的孔秉昌氣憤地嚷著。
接著史德先勸道:“先喝口茶,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還活不活著,但願沒有甚事情。”
“李得意通知到了嗎?”
“他已經知道了,估計派人前往麻坡溝了,我已經讓人通知他讓來這兒找你了,大概這個時候就要到了。”
裏麵的人還在話,門口蹲著的這兩人聽得一陣疑惑。史家宣看著大哥史家棟,眼神示意發生什麼事情了,史家棟更是一臉迷茫,扶了扶眼鏡表示不知道。倒也是,三人整沒有出門,哪知道這事已經在街上傳瘋了。穎兒張嘴催兩人不要待在這偷聽了,跨院走廊上管家的身影向這邊走來,三人急忙跑過去,想問個究竟,管家卻也搖頭不清楚。
片刻就見管家領著屋內兩人走到前麵大廳,也沒有理會走廊上的三人。三人也跟了過去,進門看到堂上縣長李得意已經等在那兒了,見到孔秉昌和史德先進來,馬上迎了過去。
“孔都統,出事了呀,駐軍把人家開槍把人家給打死了。這個有點紮手,不好辦了。”
史德先讓來人坐下。“李縣長,真的打死了嗎?”
“那還有假嗎,一槍下去哪還有活路麼,開槍當時是沒有死,後麵血流不止,活生生給流死了。”李得意將派出去的人得到的消息全盤和兩人了一通,卻不怎麼解決,把問題拋給了孔秉昌。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真他嗎派了一個會辦事的,十幾年不回來,一回來就碰到個這事,真他嗎晦氣。”孔秉昌火爆脾氣上來,把椅子拍的哐哐作響,嚇的旁邊穎兒一哆嗦一哆嗦,轉身就要離開。
三人還在商議事情怎麼解決,史家宣帶著旁邊的穎兒走出大堂,隻留下史家棟還在時不時扶扶眼鏡,認真聽著。一出大堂史家宣不顧穎兒匆匆忙忙跑出大院,也不顧後麵穎兒問他去他嗎。
沒跑多遠就看到同樣大汗淋漓跑過來的李懷平,兩人站定緩緩。李懷平依舊氣喘籲籲地道:“宣子,出出事了。”
史家宣扶著李懷平,估計這事跟他兩脫不了幹係。“你倒是呀,出甚事了?”
“咳咳咳,先讓我緩緩,上你家去行不行?”
“不行,你噠在裏麵了。快些,出什麼事了,你可急死我了。”
“你你就甚也不知道嗯?”李懷平摸了一把汗,質疑的看著史家宣。
“屁也不知道,還沒有出門呢,趕緊。”
在史家宣催促之下,李懷平磕磕巴巴總算是將事情完完整整的完了。看著瞪著眼睛愣著的史家宣,李懷平晃了晃他的肩膀才讓他回魂。一回過神,史家宣就問:“就是咱們前段時間,去過的地方?是不是你和你噠了。”
“我還以為是你和你老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老子向來都是先斬後奏,哪有和他商議的事。還以為是你的了,嚇得我直接跑過了。”李懷平的氣到現在才算是喘勻了,一路跑來還以為是史家宣和他爹了這個事情,他家的那個軍官親戚直接下令搶東西去了,看史家宣的情況,估計也沒有。
“那意思是,不關咱兩的事咯,還以為這事和咱兩脫不了幹係呢,要是那樣可是造孽了。”史家宣一聽這事不是他兩傳出去的,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安穩了下來。回頭看到李懷平剛剛跑的通紅的臉好不容易消下去了,現在又變得紅彤彤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追過來的穎兒,而眼前的史家宣直勾勾的盯著穎兒在看呢,頭上就是一巴掌。“看什麼看。”
兩人上街轉了一圈才知道,這個事情的緣由也就他們這些一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了,整個縣城都衍生出各種各樣的版本了。大致情況全有個準信,從村裏搶東西的具體情況就不了,就這官兵從麻坡溝搬走一堆青銅鼎之後,中槍的那個人當時還沒有直接過去,親的近的全聚在那個人家裏探問傷情,眼見床單被罩什麼的都沾滿了鮮血了,還是止不住的流,這下村裏人沒法子了,就趕緊差人跑到縣城裏找大夫,左尋右找隻找到幾個平時給村民看病的,一聽這生死攸關的情況,大夫二話沒就跟著回到村裏,可是回到到村裏看到炕上躺著嘴唇臉色慘白的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隻得搖頭歎氣表示沒有辦法了。還聽有的人去的大夫裏麵有個洋人,那洋人將隨身攜帶的一瓶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上,才止住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