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白話聲剛喊出口,餘浩已從裏麵走出來,隻見他麵帶微笑,風度翩翩。
黑白分明的眸子向廖心蘭一掃而過,笑道:“請恕在下孤陋寡聞,方才姑娘用的真是天門下的雪花六出嗎?”
陳沐白臉色發冷,說道:“那還真是。”
廖心蘭靜靜地看著餘浩,並不言語。
餘浩麵帶疑容,質疑道:“那為什麼沒有寒氣入侵的感覺?”
終於她忍耐不住,又氣又惱道:“你當寒冰真氣每個人都能接觸嗎?”
陳沐白搖搖頭,頗有感觸,說道:“耗子,沒那麼容易的。”
二人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向陳沐白看去。
陳沐白心知言語失態,連忙說道:“既然姑娘確實天山門下這梅花令該物歸原主才對。”
說著話,轉身去內室。
廖心蘭嬌笑一聲,看著餘浩說道:“哎……看來這陳家三少爺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餘浩說道:“廖姑娘與他相處久了,就清楚他的為人。”
廖心蘭哪知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登時紅著臉說道:“男人不都一個樣。”
陳沐白臉色沉沉,不禁辯道:“廖姑娘此言差異,事有千種,人有千麵,不同的生長環境造就出不一樣的人。”
就見這廖心蘭眼睛一眨,笑道:“詭辯。”
餘浩眼見二人要在這問題上麵糾纏下去,連忙道:“怎麼這銅鏡會到這裏的?”
廖心蘭拿手擦擦眼睛,笑道:“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她清清嗓子繼續說道:“不知二位有沒有聽說過這首詞?
蘭燼落,屏上暗紅蕉。
閑夢江南梅熟日,
夜船吹笛雨蕭蕭。
人語驛邊橋。”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隨著詞曲結尾,聲音一收,嘴角上揚,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宛如一潭深水。
陳沐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自然聽過這首詞。
廖心蘭繡眉一顰,說道:“蘭燼落韓玉梅,暗紅蕉阮明珠,夢江南張興明,雨蕭蕭馬鳴飛。”
餘浩躬身行禮,問道:“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餘兄,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道來。”廖心蘭擺手笑道。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天山門下棄徒萬方華盜走梅花鏡,由於早年曾有規定見梅花鏡如掌門,是以門人不能出手,遂請動四俠追蹤。”
“我看並不是無法出手,而是門下弟子不及吧。”陳沐白忽然開口道。
廖心蘭不接話,繼續說道:“但誰料到他們追止此處後,一起失去蹤跡。”
“這段往事就是這樣?”陳沐白難以置信,事情好似過於簡單,但又找不出毛病。
廖心蘭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冷笑一聲:“你不信?”
“信不信,都沒關係,反正這銅鏡確實屬天山所有,物歸原主而已。”陳沐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多謝。”廖心蘭一拱手,言道。。
陳沐白聞言大笑一聲,把銅鏡交給廖心蘭。
“咱們後會有期,有緣再見。”廖心蘭收起銅鏡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