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嘉是被一潑冷水給澆醒的。
耳畔激流撞擊石頭的聲音不絕於耳,沈若嘉幽幽地睜開一雙迷茫的大眼睛。
藍雲白,陽光明媚。
什麼嘛,原本已經亮了啊。
家裏的老媽子似乎又在咆哮著喊自己起床了。
沈若嘉又閉上了雙眼,滿足地翻了個身,嘴裏喃呢道:“媽,我放假呢,再睡會兒......”
又過了好一會兒,沈若嘉才猛然睜開了雙眼,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緩緩飄過的白雲。
不對,剛剛她是迷糊了嗎,她不是在家裏睡覺啊,她出了車禍,應該躺在醫院裏才對吧?!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啪——
又是一潑冷水濺在臉上,沈若嘉徹底清醒了。
她有些吃力地撐起身,一手抹掉自己臉上的水漬,順便把嘴裏的水也吐出來,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綠水青山回不過神來。
她不是被車撞了嗎?
她不是在醫院嗎?
這裏是什麼地方?
一連串的疑問在沈若嘉的腦海中炸開。
沈若嘉閉了閉眼,捋了捋自己的思維。
首先,今一大早,她去參加了隊長的婚禮,然後,回家的路上被一個可恨的酒駕司機給撞了。
再然後,她就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成了住在鄉下莊子裏的少女,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這,她餓極時偷溜出去挖野材時候,不幸被路過的山匪給綁了,還被那山匪頭子強迫做壓寨夫人。
她奮力反抗,在黑虎寨給她和山匪頭子舉辦婚禮的這一,趁著人看守鬆懈之際,跑了。
黑虎寨幾乎發動全寨的人出來找她,她慌忙逃竄之際,一不心,失足摔落了懸崖......
沈若嘉望著眼前湍急的流水,眼睛睜大再睜大。
我、靠!
這地方特麼的跟她夢裏一毛一樣啊。
她不是做夢嗎?!
怎麼會夢境成真了?!
一個大膽並且讓人崩潰的念頭在沈若嘉的腦海裏炸開。
沈若嘉瞬間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所以,剛剛她根本就不是在做夢,她是在接收記憶?!
然而,不給沈若嘉過多消化這一晴霹靂的時間,不遠處傳來一陣沙沙聲響。
“去那邊找找”粗狂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沈若嘉動了動手腳,感覺自己恢複了不少的力氣,這才從地上爬起身來,飛快地脫下身上濕透的大紅嫁衣,再把繡鞋扔向不遠處。
然後,再以一種靈巧的身手和飛快的速度竄進反方向的一片蘆葦叢裏。
很快,就有兩個長得五大三粗,臉上還帶著刀疤的布衣男子尋了過來。
“刀哥,咱們都找了一整夜了,整座山頭都快被咱們翻遍了,會不會那妮子已經跑去隔壁山頭了啊?”其中一個瘦點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