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周末的早上六點大都還是一個令人好眠的時間。雖然小區的公園裏以很有一些老太太、老爺爺的在那兒不畏寒冷的鍛煉著,為這原本該是寂靜的社區憑添了一份生氣,但這倒底還算是少數的。在這個頗顯得有些冷氣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喜歡偎依在自己火熱的被窩中,繼續享受那一覺中最後溫暖的安眠。這樣在小區稍尾的那幾棟樓中更是如此,即便那些樓中住的都是青壯之人。
很少年輕人會在這樣的時候起床了。越來越追求享受的他們似乎重要在深夜鬧到很遲。盡管他們自覺的精力旺盛,但在事實上他們也會出現睡眠不足的情況。再加上現在某些公司上班時間推遲到早上九點,甚至更遲,他們也就越加習慣於早上晚起了。
當然凡是都有以外的,就如位於小區五座六樓的的這一位。雖然他也很想繼續安睡下去,但長久以來養成的生理習慣,由掛在耳中的耳機所傳來一陣陣布穀鳥的叫聲卻讓他不由自主的睜開略帶迷茫的眼睛。
“六點了啊……。”他意猶未盡的發出呢喃,略微顯得有些“強壯”的身子卻以遠超過一般人的敏捷從被窩裏鑽出,迅速的穿上了今天準備出門的衣服。一分鍾後一位有著一張分不清是方形還是圓形大臉的青年睜著偏偏隻能看見一條縫的細眼架著一副占據了四分之一臉形的無邊近視鏡出現在了臥床旁的電腦桌邊。當下也不見他手中如何的動作,隻聽得“嘀!”的一個短音,原本漆黑的三十二寸曲麵液晶顯示器頓時亮了起來,一行行計算機自檢提示符出顯現在屏幕之上。顯然,他已經啟動的電腦。
他叫李晟,是一個居住於福州的普通人。既沒有十分英俊的相貌,也沒有非常顯赫的家身,有的隻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所擁有的一切罷了。
當然,他也不是一個丟在人群裏就被淹沒的家夥。雖然現在這社會人口太多,可是凡是見過他的人想要在一群人裏找到他卻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因為他的體形,一百七十三厘米的正常身高,一百五十斤的標準體重卻由於主人的偷懶而微微顯得橫了。人家都說這叫胖,叫他要減肥,但他自己卻無所謂的說這是“強壯”。
他是一個斯文人。學曆不高,卻好歹也掛了一個大學中文本科畢業的頭銜,還頂著一個網絡工程師的帽子。雖然著年頭什麼都有一些水分可摻,但他頭上的這兩個號,卻是頗有些真實的。因為他出過書,因為他幫小區裏的人還有他的親戚朋友們擺弄過電腦,盡管他出的書隻屬於那種流傳在網絡上的小說,盡管他所解決的問題隻是那些凡是懂點裝機的人都能解決的問題,但作為一個多少還是有些水平的人,他在他的小區,他的親友間還是有些名氣的。
當然,作為一個斯文人,他在武的那方麵就頗有些不如了。雖然身為一個喜歡讀武俠書的年輕人來說,他也向往這書中大俠的種種,但喜好吃肉的飲食習慣和不喜運動性情,卻讓他的身子一天一天的橫了起來。看著今天的他,你決然想不到六七年前,他還在初中的時候竟然會有一個“瘦猴”的外號。時間會使人變化這句果然是正確的。因為身體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麼強健的體魄,矯捷的身手就隻能成為他夢裏,鍵盤下所夢想的事情了。若說起,他最不願意提及的事情,有關體育的種種絕對是榜上有名。畢竟,他在中學,尤其是高中,那體育成績隻能麵前掛上女生那邊的及格線罷了。
那真是一見很沒麵子的事情,但他除了被人提起之時有些不好意思之外,卻也是泰然的接受了。因為心寬所以體胖的話用在他身上似乎是沒錯了。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從來會為一件事情找到最好開脫理由的思想,讓他總給人以無憂無慮的感覺。在外人的眼裏他確實是一個快樂的人,雖然他的父母總是嫌他太沒有危機感了。
然而,你絕對想不到他竟也是一個愛哭的人。雖然他自己也不願意這樣,也認為男子漢哭泣是不好的,但隻要他怒急了,氣急了,傷心了,他的淚水便會不由自主的流下來,直到兩眼通紅為止。這是不是有些娘娘腔的表現呢?可他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他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了——愛國,不冷血,有點小智慧,個性比較急,待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很有些懶,喜好安定的生活,對未來總看得十分樂天,卻偏偏愛流淚。總體來說,算是一個既平凡又有些古怪的普通人了。
坐在電腦的前頭,隱約聽見下邊公園那兒傳來的悠揚音樂聲,李晟總是感受到了一日之晨的美好。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人兒有副好身體,早起的我卻隻能坐在電腦前趕緊接下昨天的工作。唉!人生之事果然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啊。”他搖頭晃腦的歎息著,自言自語間卻沒有多少沮喪。或許平時經常是一個相處著打發時間的緣故,他偶爾一兩下也是會像剛剛那般自言自語一般的。不過這自言自語卻是不怎麼經常,絕對沒有所謂的精神分裂存在。
在電腦前等待了大約有兩分鍾之久,機子終於啟動完畢。隨著一陣熟悉的啟動音樂由音箱中發出,他便順利的點擊了用戶名,進入了桌麵。因為隻是一台自己專用的個人電腦,裏頭除了他寫的書稿稍稍還有些價值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重要的東西,所以他很懶的就設成了沒有任何密碼的格式。雖然在這網絡上遊蕩了三四年,他也並非不知道計算機安全的重要性,但他卻不相信有黑客會動他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