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叛徒···”
“隱藏得夠深的···”
“這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為何不說話?怕我死了不放過你們嗎?”
神靈域亢龍島葬神崖頂,一位白衣長發少年,正背負雙手,怒目圓睜,立在懸崖邊上,憤怒地質問站在他麵前的一個寬麵闊耳的道士。
道士身後隱隱地立著兩個黑袍人。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嗬···嗬···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我為鳳凰,你卻沒有梧桐樹。”
道士雙手抱臂,冷哼一聲,拉了個“死人臉”,頭也不抬地,冷冷地說道。
“相識一場,你的確幫過我,所以我也勸你一句,想開點兒。千裏搭長棚,無不散之筵席。何必為此作踐了自己,又為難了我呢?我有我的追求,還望你能理解與支持。俗話說,人生寄一世,掩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
“好一個良禽,好一個鳳凰。看來在你的世界裏麵,有奶便是娘?”白衣少年輕蔑地嘲諷道:“無恥的最高境界,就是像你這樣將不要臉說得如此的振振有詞嗎?”
“想當初,你隻不過是女媧補天時被遺棄的一顆玄晶石。既無補天之才,又無濟世之德。隻因看你比較淳樸,不像青峰山無稽崖的那顆頑石般呆蠢幽怨,故賜予你一段造化,渡予你靈氣,造就你肉身,傳授你元神,教你為神的道理。”
“本計劃升你進仙班之列,無奈,子係中山之狼,不思回報,反而以怨報德。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方麵道士微微一怔,像被熨鬥熨燙過的“死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片刻間又恢複了平靜。
“誰?嗬嗬···沒有誰能指使我,都是我自願的。”
“如果要怪的話,隻能怪你自己。”
“守著天書這樣的寶物卻不懂得分享與製衡。進不思道法精進與提升,退又不想統治眾神,整日裏盡講些無聊的清規戒律,寡欲靜修,我都聽膩煩了。”
方麵道士微微抬起頭,居高臨下,一副說教者的姿態,繼續對白衣少年講道:
“本來以為跟著你,可以借著天書之力,一統仙界,做眾神之主。”
“可你倒好,整日裏隻知道卜卦、算命。”
“自己不習天書,還不讓別人學。”
“去年夏天,我無意中看了一眼,卻被你責罰禁閉3個月。”
“嗬嗬嗬···”
“沒想到啊,驚喜總會在意外的角落出現。”
“費盡心機的倒不如偶然相遇的。”
“就那一眼,竟然被我看到了元靈罩的核心功法和口訣。”
方麵道士越說,越得意起來。
捋著山羊須,背著手繼續說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那閉關的三個月中,我日夜苦修,終於練成神功。”
“嗯,這點非常重要。因為從那以後,你再也無法探知我的內心世界了。”
“我終於能夠獨立於你之外,成為一個真正的神仙了。”
“哈哈哈···”
白衣少年此刻恍然大悟,難怪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察覺出苗頭。
方麵道士越講,越興奮。
越興奮,麵目就越猙獰。
原本像“死人”般的麵孔,竟然快速幹枯並龜裂開來。
幹枯的臉皮像“牛皮廯”的銀屑一樣,大片大片,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掉落下來,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原來這道士竟然是一個人形模樣的玄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