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羅團(1 / 2)

送走了元人的“”,李定襄雙目無神,肉體靈魂好像徹底分開,身體成了行屍走肉,靈魂飄啊飄飄上了玉虛峰,蒼山負雪,有的地方像發光的銀帶,有的地方怪石裸露縱橫,大有飛雪也不能掩蓋的味道,也更顯土地的廣闊與蒼涼。

身邊雨流芳扶著李定襄:“可別在這裏躺下去睡覺了,氣涼。”她一雙眼偶爾落在別處,:“這是什麼,我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怕都不是好人。”

李定襄揉眼道:“可不是什麼人,都是一群神,呸,瘟神!”

雨流芳跟在李定襄屁股後麵打趣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不神的,不過我這眼前倒有一個神,睡神,醉神,糊塗神!”

李定襄搖了搖頭,麵上一抹鄭重:“這群神也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今你沒看那幾個色鬼一樣盯著你,我差些就送他們全部歸西!”

雨流芳蹦蹦跳跳,像個鬆鼠似的停不下來:“別人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怎麼打的過來?”

李定襄回眼,一聲冷笑:“咱昆侖山的玉碎傾也不是吃素的,當是時,你哥哥一人帶著飆風衝去,隻見如虎入群羊,手起刀落,嘩啦啦一陣聲響,人頭衝而起,像一個個破爛的西瓜,輕薄你的那兩個子已經給我踩到腳下。”眼神又溫柔下來,嘿嘿道:“是不是很厲害?”

雨流芳一翻白眼,挽著李定襄,聲:“人家就是多看了我兩眼問了問名字,你怎麼這般凶殘?而且你又不用刀,哪來的手起刀落……”突然一聲驚詫,“李哥哥,你又偷我的錢!”

李定襄手裏攥著一個繡花荷包,晃了晃,有點清脆聲響:“早都教過你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這就去山下賭上幾票!”

雨流芳一身武藝都是李定襄傳授,自然拿他不住,跺了跺腳,咬牙道:“你走!你走啊!你走了我就把這些酒全倒了!”她背後正掛著個黃皮葫蘆,滿滿當當一葫蘆酒,晃了晃還有流水似的咕咚響。

李定襄有些泄氣,雨流芳喜上眉梢,這個李哥哥的性情他再了解不過,昆侖山上他這代弟子中要輩分最高是他,才情最高也是他,但最不合群的也是他,賭起來昏地暗,醉起來不知年月,除了武功了得外把名門正派昆侖山的臉麵丟了幹淨。

兩人一前一後往山下去,雨流芳拿回了碎錢,李定襄抱著酒葫蘆,仿佛一鬆手葫蘆就飛走似的捧在胸前。

“李哥哥你他們厲害嗎?你厲害還是他們厲害?”雨流芳忽然切切望著李定襄,李定襄收起嬉笑,正色道:“論武功,這些個雖然是上等貨色,但一日沒有晉升武道巔峰之境,仍是差我十萬八千裏,咱們昆侖山的武功放眼下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呸,那是你們昆侖,我這家戶的姑娘兒高攀不起呢……”聽她這樣,李定襄道:“論武功他們不如我,可是雙拳怎敵四手,發起狠來,亂拳打死老師傅也是有的。”

李定襄的武功雨流芳是知道的,昆侖乃武林傳中的聖地,傳如何總有人想一試究竟,可這些年來不管來多少人試昆侖這潭水,都被李定襄一一擋下,想到這裏,雨流芳笑了出來:“你這老師傅打死了別人才可怕呢。”李定襄撓撓頭:“師父讓我打發了他們,而他們也真聽話,我可不怎麼相信他們乖乖就範,這段日子可是攪得三教武林不得清閑!”

昆侖地處偏僻,算得上化外之地,自古也沒有王權能真正統轄昆侖,此際中原大地戰火正熾,元人弓馬之利睥睨下,萬萬不能覷,座下奇人如雲異士如雨,與神武團令人聞風喪膽,神羅神武合稱神武征荒,可見目標所指囊括宇內之誌,李定襄輕輕捏著雨流芳手心:“老師傅教你的武功可別忘了,下可不太平,元人心氣高著呢!”

雨流芳感受著手心的溫暖,李定襄的手掌十分粗糙,厚厚一層老繭讓她手心有種癢癢的感覺:“李哥哥你見多識廣,那我問你,你元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宋人又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們算是宋人還是元人?”

李定襄一怔,揉了揉腦袋,好像又要睡了過去,雨流芳不想能把李定襄難住,心頭一陣激動,李定襄一手攬著葫蘆一手牽著雨流芳嘀咕:“流芳流芳,這名字和流放一樣,也不知道怎麼取得名?”李定襄看著困倦,腦袋卻無比清明,翻來覆去想著,宋人壞還是元人壞,宋之糜爛猶如鈍刀子殺人一點一點蠶食了整個下的元氣,元人的暴戾又像一把烈火卷過秋的原野把山河燒的滿目瘡痍,想來想去兩個隻怕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駐紮在昆侖山下,這隊人馬無視風雪就地在茫茫冰原入宿,安營紮寨頗有章法,依著昆侖山下的鎮,生起一團烈火,數十匹駿馬在新搭的草棚裏躲避風雪,沒有往日馳騁草原的精神銳氣。

一頭蒼鷹停留在魏自耘的肩頭撲愣地伸展翅膀,魏自耘刀下一塊羊肉,蒼鷹吞下後衝而起,盤旋片刻落在草棚的柵欄處,火焰升騰,圍火席地而坐,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些人皆勇力過人,破荒被風雪折服,魏自耘感歎道:“都長白山冷,到了昆侖山才知道什麼是冷,這冷冰冰,能凍破石頭。”

魏自耘刀寒光一收斜入刀鞘,幾個人連忙稱是,一個長發中年人瞥了瞥那短刀忍不住羨慕起來:“大將軍的金刀給你用來切肉可真是的浪費,要我用來切昆侖山這群無法無的野人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