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璟蕭踏著沉重的步伐,邁出清弦苑,他站在石階,看著被遮住的弦月,心裏的惆悵多了幾分。他又沒有親手殺了尹臨辛,為何她還是這般在意,而且她竟然不是真正的尹易慈,那也應該不是尹臨辛的女兒吧?
是啊!誰會想到,她竟然是因為自責才會如此在意尹臨辛。也許,那種背負愧疚的感覺,隻有她能體驗到,而且,還無處尋找真正的仇人。
玉佩沒找到,自然出不了宮尋找更多的線索,她也不知道欠下的這筆賬何時了結?
尹易慈一個人落寞的踩在鵝卵石鋪的石路上,細微的硌腳感覺讓她煩亂的心緒有過些安寧。她低頭看著腳尖,一步一步緩緩走著,也沒有注意前麵有人橫衝直撞過來。
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依舊尋著自己的樂趣。可突然,有股很猛的力氣向她迎麵撲來,她被撞的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有些費力的站穩。一想要不是自己會點皮毛,不然,自己不僅白摔了一跤,還有可能賠上自己孩兒的性命。
尹易慈眼中有了些不悅,她看向女子。
因為剛剛的影響,她眼中的慍怒毫不掩蓋地看著她。
但她隻是因為心裏鬱悶而得不到發泄才會對這個莽撞的女子表露出憤怒,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那名女子也沒想到會撞上人,她似乎也挺愧疚撞到她,麵上有些擔憂,她小心的走過去,想問問她怎麼樣了,她傷著沒。可待她看清是誰後,她的臉色驟變。
尹易慈也很奇怪地看著她,因為她覺得她太眼熟了。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問道:“請問?你……”她越看越覺得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她是誰。
瞬間,尹以安身上聚起憤怒的氣息和殺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立馬暴露身份,而是低下了頭,頭發將臉遮住。
她不是不想“報仇”,她隻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看到自己“害死”的人出現在眼前,她表現出來恐懼,害怕,愧疚,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我是不是見過你?”尹易慈皺著眉,仔細的問她,她想看清她的樣子。
她內心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仿佛什麼重大的事就要發生了般。她努力的想看清她的樣子,而此時,那女子也緩緩地抬起了頭。
她屏住了呼吸,仿佛在見證著一件很重大的事。
“你怎麼這兒?”就在尹易慈快看清女子的麵容時,白逸軒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習慣性地回頭,看清了是白逸軒後,她又繼續扭頭看那女子。
“咦?怎麼走了?”她剛回頭,女子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處。
“什麼?”白逸軒不解地也朝著她看的方向看去,可他慢了一步,連影子都沒看到。
“剛剛有一個女子,挺奇怪的!”尹易慈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悠悠地說著。
“什麼女子?”他剛剛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尹易慈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身影,頓時她內心一陣激靈。
她!她好像小慈。不會的,不會的。
尹易慈心緒一下又落了千丈,她不知是什麼心理感覺,但無疑她還是有些心慌的。
尹易慈麵色有些凝重的看向白逸軒,看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再加上他欠揍的前科,尹易慈沒好氣地道:“什麼什麼女子?你是十萬個為什麼?”
她語氣不善地丟下這句話,氣呼呼地走了。
今天本來心情是還可以的,可一個兩個都非得讓她氣氣。
白逸軒看著她背影,也不明所以,她這火發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尹易慈心裏不舒服,氣呼呼的回到宜雅閣。坐在屋裏,竟覺得屋內十分悶熱,胸口悶得慌,腹部也感覺到了難受,這不僅是因為心裏爽,似乎還參雜著不安。
她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可喝得太猛了,嗆得她眼淚直流。
尹易慈劇烈咳嗽起來,她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脯,順了順氣。
“不能氣,這兒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呢?”尹易慈想起自己肚子裏的小家夥,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手撫著肚子,眼中有些歉意。她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就算不是孕婦也應該知道,更何況她本就是個孕婦。
……
“有事嗎?”凜璟蕭端坐於一座涼亭內,手中翻閱著一本古書。
“稟皇上,上次您讓卑職查的官員貪汙受賄一案卑職已經查明了!”夜冥經過許久的追查終於有了令人頗為滿意的結果,但不知道對凜璟蕭而言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