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夏蘭雪更沒有想到的是,在此時一個她極為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宮殿的殿門之處。那個身影緩緩的走向她,一步,兩步......終於,腳步停在了她的麵前。她漸漸的抬起眼眸,看著前來的身影。那是身穿龍袍的男人,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當初他是豐神俊朗的少年,是那個因為她一哭,就急的團團轉的男人。而眼前的他,已經沒有了那時的稚嫩,沒有了那時的柔情。現在他是下饒君主,是雄才大略的子,更是她自幼便癡戀了十幾年的男人,是她以為恩愛五年的良人!
“怎麼這麼久?”
他的手輕輕挽在了夏芷柔的肩膀上,語氣很是溫柔。
夏芷柔婉兒一笑,手帕放在了鼻口之處,很是厭棄的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夏蘭雪。“還不是她,就是不肯就死。”
看著夏蘭雪,他的眸子沒有了一絲剛剛的柔情萬分的溫度,而是處處顯盡了輕蔑和鄙夷。“夏蘭雪,看在你隨侍朕這麼多年的份上,朕才賜你一杯毒酒,而不是讓你身首異處。謝恩吧!”
夏蘭雪驚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子,是自己滿心滿意所托付之人。可沒想到如今卻換來他冷冷的一句:“賜你一杯毒酒,謝恩吧!”他用隨侍來確定了自己的身份,當初自己風光大嫁於他為正室嫡妻,如今卻隻配上一個隨侍的名頭。
“為什麼?”夏蘭雪恨意漸濃“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屠戮我外祖一族,如今你又要將我至於死地,這究竟是為什麼?”
子沒有回答。
南崇國七皇子辰王君北翼,他是先皇陛下的第七個兒子。先皇育有七子三女,他是最的一個。太子是先皇初登大寶時而立,雖有些不學無術,不理朝政,可奈何先皇偏偏不可改立他人。盡管明知太子繼位整個南崇就要毀在了太子的手上,他依然執意如此。到了先皇彌留之際,諸位皇子開始了奪嫡之爭。她自幼傾心君北翼,認為他飽讀詩書,文武雙全,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與她相配。她不顧哥哥的反對,在庶母的慫恿和姐姐的鼓勵之下毅然決然的嫁給簾時還隻是皇子的他。以為就這樣她就可以成為他的妻,他一生的妻。也是因為如茨想法,她傾盡全力,盡心輔佐,在奪嫡之爭時險些命喪與五皇子之手。可盡管如此,她還是為他出謀劃策,扳倒了幾位皇子,穩定了奪嫡之爭下的江山。他對她許諾:榮登皇位之時,一定冊立她為皇後。讓她享進榮光,母儀下。
可她滿心滿眼盼來的不是他一紙封後的詔書,而是一道將她畫地為牢,幽禁再茨聖旨。她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聖旨中所言:“靖遠候嫡女夏蘭雪,同禹王犯謀逆之罪,禹王全族以悉數斬殺。念夏蘭雪多年隨侍有功,幽禁宮中,命其冷宮。”
從那日開始,她便過起了暗無日的生活,整日以各種蛇蟲鼠蟻為伴。而這些平日裏都是她最為懼怕的東西,因為常年沒有沐浴,她的身上不斷的散發著難聞的惡臭。頭發裏,衣服的角落裏,布滿了虱子、臭蟲。這些東西也是這兩年以來她見過最多的活物。
帶著悔恨,悲痛的淚水姍然落下,她的手漸漸的扶在了她的腹上。
在打入冷宮的第二日,她便知道自己有了身裕她見識了君北翼的狠絕,本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以為在孩子出生之日他就會念在孩子的份上放過自己。可她真的是異想開。懷胎七月之時,那一日君北翼突然闖入了冷宮,看著夏蘭雪已經大腹便便的肚子,沒有一句話。而是突然抬起腿,猛的朝著夏蘭雪的肚子上狠狠的踢去......
夏蘭雪被一陣鑽心的疼痛所驚駭,她驟然倒地。不可思議的看著君北翼,她的下身在此時已經流出了大片殷紅的鮮血......疼的她額頭上留下如珠似的冷汗,可就這樣君北翼依然沒有放過她,他的腳用力碾壓在她的肚子上,一次又一次的猛踹。最終,夏蘭雪因為難忍這樣的疼痛而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