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丁瑚的診室裏還坐著七八位候診的患者,陪同的家屬們安安靜靜地坐在樓道裏座椅上擺弄著各自的手機。
正在這時,冷也雄的表哥在一位朋友的陪同下,來到小丁診室門口,焦急地朝裏麵張望了幾眼。
“你朋友不是挺多的嗎?怎麼連個號也掛不上?”冷也雄的表姐有點不高興了。
“你是不知道,因為掛號的事兒,這裏沒少吵鬧,可是,這位丁大夫,他是軟硬不吃呀!誰也沒法兒。”
“是嗎?你倒說說看,他怎麼個軟硬不吃?”
“你表弟厲害吧?跟他在湖區開玩笑,愣是讓這位丁大夫給扔到湖裏去了。”
“還有這事兒?”
“你表弟的事,你不知道?”
“聽說過,但是不知道細節,而且我不知道與這位丁大夫有關。”
“唉!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人們因為掛號的事,都打起來了,就這位丁大夫,笑眯眯地一伸手就把人們提出大門外了,後來,就沒人敢鬧事了,除非你不想找人家看病。”
“這麼厲害?!”
“可不是嘛!不好惹。”
冷也雄的表姐一聽這話,就沒敢再找人通融通融,老老實實在那兒等著。
其實,他們二位並沒有號牌,隻能等丁大夫看完最後一位患者,他們再跟人家說說好話,運氣好的話,人家或許會理會他們。
等了好久,丁大夫終於將最後一位患者送出診室大門。
“丁大夫,不好意思,我們沒能掛到號,實在是我表弟病勢沉重,我們四處求醫問藥,至今也沒看到好轉的跡象,聽人們說,您跟我表弟當年也算認識,能不能看在故人的麵子上,幫幫他?”冷也雄的表姐向小丁懇求道。
“雄哥的事我聽人說起過,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我們忙得是腳不離地呀,這麼著吧,你把雄哥所住病房的具體地址留給我,我專門抽時間過去看看他。”
“謝謝,謝謝!”冷也雄的表姐沒有想到丁大夫如此通情達理,連聲稱謝。
小丁寬慰了她幾句,請實習生將其送出大門。
天色漸晚,小丁在醫館附近找了一處看著挺不錯的飯店,打電話把導遊“瘦子”和李師傅約了出來。
三個人分別點了六七個菜,小丁要了半斤白酒,燙得溫乎乎的,三人邊喝邊聊。
“二位,今天請大家出來,想跟二位商量個事兒。”
“丁先生請講!”那二位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你們二位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成天風裏來雨裏去的一直這麼過下去吧?不知二位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能有什麼打算?一沒本錢,二沒手藝,我跟李師傅都沒法比,他幹活是辛苦,可是人家落了錢了呀。”說著說著,“瘦子”還歎了口氣。
“唉!說是那麼說,二位別看我總能接著活兒,一直也沒閑著,可是,二位有所不知,我們這行真掙不了多少。另外,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年到頭的,幾乎沒什麼積蓄。說實話,也是可憐人呐!”李師傅也歎了口氣。
“它是這樣,既然二位都沒有長遠打算,那我提個建議,請二位考慮考慮。”
“丁大夫您說。”“瘦子”隨口回應道。
“我那邊越做越大了,已經形成公司的規模了,平時雜七雜八的事還特別得多,於是,我就想著咱們三個能不能合作開一家服務性公司,公司的主要業務是為咱們的醫館、餐館幹點後勤部門的活,將來可能還得為中藥材基地做點事兒。二位呢,技術入股,房子由我去租,咱們三個三三分成,最後剩餘的那一成咱們把它積攢起來備用,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是不是有點兒象早以前的那種勞務服務公司?”李師傅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