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零一直沒有從陳晉平對她的無視中回過神來。那音容笑貌、行為舉止、儀態神情,明明就是她的夫君啊,可為什麼?他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
“對了,夫君他、回來了嗎?”謝秋零突然想起來。
屋裏的嬤嬤和丫頭們麵麵相覷。
謝秋零臉色和眼神中的亮光又暗了下去。
喬嬤嬤走上前,為她鋪床,“少夫人早些休息吧,少爺肯定還有許多事情要與諸位大人交待,會晚些回來的,奴婢聽說啊,他後來也是忙得團團轉呢,玉嶺的那些人,不敢起哄鬧皇上的新房,都圍著少爺在鬧了!”
謝秋零神色黯然:在京城鬧陳晉平?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陳晉平端坐於位,玉嶺的幾個小首領敬酒,他也愛搭不理的。那麼長時間的精神緊繃,他需要好好放鬆一下。
李景玨一進了新房,其他人酒興正酣,陳晉平就走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進殿的時候,他眼光一掃,有個女子,一臉驚喜期盼地看著他,那放光的眼神,與往常那些覬覦他的女子一般無二,他有些厭惡,不知道為什麼,又隱隱有些心疼,許久沒有出現的頭疼又發作了。
玉容見得他起身,看到謝秋零還呆呆傻傻地坐在原位,她身邊的丫頭一臉急色,正與她說著什麼,而她全無反應。玉容得意地起身,也出去了。
謝秋零在若菊院枯等半夜,還是沒有等到陳晉平。
陳良來了,“少夫人,您早些休息吧,玉容公主吃壞了肚子,在行館裏上吐下瀉,宮裏的好幾個大夫都在那兒守著呢!少爺估計、今晚回不來了!”
見得謝秋零難看的臉色,他補充道,“少夫人,這不能怪少爺,這事及兩國邦交,他也是沒有辦法的,洛少爺也沒能回府呢!”
謝秋零不想讓大家擔心,又覺得陳晉平確是為了兩國之和,雖然心有隱憂,卻還是睡覺去了。她想,或許陳晉平第二天就會回來看她和孩子了。他在玉嶺這麼久的日子,想必已經殫精竭慮,自己還是不要再分他心神了。
哪知,陳晉平第二日也沒能回府,玉容公主不拉肚子了,卻又發起燒來。聽說,她一直緊緊抓著小公爺的手,讓他不要離開。
而小公爺也是一臉心疼,一直耐心溫柔地嗬護著她。
這些,自然沒有人把細節告訴謝秋零,連忿忿不平的嶽安平都被段佳璿提前派人警告,呆在嶽將軍府出不去。
可謝秋零還是知道了,明心沒有一點隱瞞,全部告訴了她。雖然知道她會傷心難過,可是,明心與意心早就決定要當她的眼睛和耳朵,不讓她成天被欺瞞,不管善意還是惡意,凡事都要有所準備才行,不管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
謝秋零的精神越發萎靡不振了,比陳晉平沒回來之前還要憔悴。
李景玨惱怒,借故把陳晉平喊回了皇宮,又叫了其他心腹大將,讓他細細說清楚在玉嶺的所見所聞,看奇玉有沒有生出反心。
然而,再拖拉也隻用了兩天時間,陳晉平就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其餘的,他又全部甩給了洛遠和陳良。
“臣一直以來心神太過思慮,覺得有些疲憊,先行告退了!”
李景玨不能強留,道,“也是,你自從玉嶺回來,還沒有回國公府呢,想來,定是很想秋零和兩個孩子,朕派人送你回去。”
玉容的人照例在宮門口等著,這一回,卻是沒有近到馬車前,就讓人捂著口鼻弄下去了。坐在馬車裏的陳晉平沒有察覺,陳良看到了,也視若罔聞。
誰知道,陳晉平前腳才到國公府的大門,玉容就騎門來到了門前。
“小公爺,等等我!”
“你怎麼來了?”陳晉平詫異。
玉容嬌羞的一笑,“小公爺忘了嗎?你答應我,讓我自己來國公府選院子的!”
“是嗎?”陳晉平表示懷疑。
“是啊,這不,我一好,就來找你了,”玉容打量著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像,還有那氣派的門楣,“這便是國公府嗎?真是氣派,比起玉嶺王宮來,也是不相上下了。”她抬腳就要往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