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遠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了內室的方向一眼,沒有聲音傳出,他走到榻邊,為田靜雅把脈。
過了會兒,他對陳越平道,“她原本就胎氣不穩,就算沒有解暑湯,過幾天也會這樣的,剛才應是服過藥了,沒事。”
屋裏,陳晉平見謝秋零一直沒有睜眼,待秀玉為她洗過臉後,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囑咐秀玉好生照顧。
陳晉平走到陳越平麵前,“你也懷疑秋零?”
陳越平麵色誠懇,“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嫂,她是什麼人,大哥心裏清楚,大家也都清楚,她不是那種人。”
陳晉平看向田靜雅,“你呢?”
田靜雅輕輕抽泣起來,“我、我和大嫂都不知道這種症狀是不是有了。”
屋裏的人大驚:難道謝秋零知道她懷孕的事?
安置好小雙和其她人的丹丹衝過來,氣急敗壞,“二少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你問我們少夫人,懷孕是怎麼樣的?我們少夫人說她不知道,你自己也說了不知道,你就麼說,是覺得我們少夫人是故意要害你的嗎?解暑湯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們少夫人還說了,女人身子弱,不能喝多了。你——”她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陳晉平轉過身,神色冰冷,“丹丹說的是真的嗎?”
田靜雅哭了起來,段允走到她身邊輕聲安慰,“好了,別哭了,別把身子哭壞了。”
她又對陳晉平道:“她差點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心神不穩,語無倫次也是情有可原的,先把這兩個人都照顧好,其他事以後再說吧”
陳晉平看了陳越平一眼,進屋去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
少頃,段允走到內室門口,見到陳晉平又把謝秋零摟在懷中,正在與她輕聲說話,聲音輕柔,眉眼全是深情,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段允無聲地退了出來,雙手藏在袖中緊握。
陳越平也坐在田靜雅身邊,把她輕輕摟在懷裏,“放心吧,孩子沒有事,不用擔心,當心自己的身子。”
他輕聲細語,柔聲輕哄,田靜雅慢慢止住了哭。
過了會兒,陳越平又道:“大嫂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事情是怎樣的,你心裏也有數,剛才洛太醫的話,你也聽到了,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不要先亂了分寸,引起事非。”
此刻神經正極度敏感的田靜雅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話中竟然帶著不悅,她心中一驚,急道:“夫君,我、我隻是太害怕了——”
陳越平一隻手摟住她,另一隻手在她背後輕拍,“別怕,沒事了,有我在呢。”
段氏也走上前來,“靜雅,你別怕,母親一定會給你個公道的。”
“母親,”陳越平正色道:“此事全是誤會,意外的事,誰也不想,母親非要把府裏攪得天翻地覆嗎?這要外人如何看待?父親的初衷是什麼?母親也忘記了嗎?何況此事,本就不怪大嫂。”
段氏有些氣,“可是她——”
“她怎麼?大嫂一片好心,天天給大家做消暑湯,連我都聽到過她說不能多喝,靜雅有了身子,母親天天上心也不知道,院子裏的嬤嬤丫鬟都不知道,甚至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大嫂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來不參與府裏那裏亂七八糟的事,她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段氏還是不滿意,
陳越平道:“不能因為發生了事情,就一定要找個替罪羊,母親,你自己也是清楚的,大嫂不是那種人,大哥信她,我也信她。”
段氏又驚又氣,甩袖而去。
陳晉平聽得他擲地有聲的話,怒氣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