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陳越平成親的大喜日子,國公府裏喜氣洋洋,賓客盈門,段氏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她在各位夫人們之間穿梭招呼,唯恐有怠慢,又叫了謝秋零來作陪,並囑咐喬嬤嬤跟在她身邊,千萬別失了禮數,讓人家笑話。
謝秋零也是如履薄冰,就怕自己有哪裏做得不好的地方,連累國公府淪為笑柄。陳雪顏是府裏的小姐,又已經及笄,段氏也讓她和謝秋零一起,好歹能搭把手。
國公府的麵子,眾人自然是要給的。
謝秋零不會應酬,除了與人打招呼,其餘時候都陪著笑臉,她一臉客氣文靜又真誠,看上去極為自然舒適,雖然不能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倒也不招人厭。一直到賓客落座,她這才得會兒閑,背過身去,揉著自己笑僵的臉。
喬嬤嬤笑道:“少夫人放心吧,今日沒有任何差錯,您是新媳婦,便隻是露個臉,也沒人會說什麼的,更何況您以禮待人,大家都說少夫人的好呢。”
謝秋零衝她笑笑,鬆了一口氣。
“少夫人。”懷遠王妃走過來,輕輕喊她道。
謝秋零一見到她,心下便有些愧疚和不安。李若珺一直都沒有再出門,雖然國公府和懷遠王府都辟了謠,說隻是生了些爭執,並無其他,可關於李若珺失禁、失身的流言卻一直在暗處悄悄傳播著。
懷遠王妃臉上並無異色,眾人也都八卦地看著這一出。她輕笑道;“少夫人果然是蕙質蘭心,這進退有度,周到有禮,既是國公夫人調教得好,也是國公府的福氣啊。”
謝秋零向她屈膝行了一禮,“多謝王妃謬讚,秋零愧不敢當。”
懷遠王妃笑得情真意切,“如何是謬讚,除了我,大夥可都是看見的,誰可能挑出點不是來?我看呐,比那些世家小姐們,也絲毫不差了。”
謝秋零聽她說得誇張,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沒有說話。
旁人也紛紛低聲議論,“少夫人確實是禮數周到,笑容真心,沒有失禮之處。”
“聽說長公主之前也派人教過禮儀,學得倒是有模有樣的。”
“雖然端著小心,倒也上得了台麵,”
……
懷遠王妃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笑道:“看看,我就說吧,剛才你與雪顏站在一處,舉止投足,身段氣度,倒是不相上下呢,晉平真是好福氣啊。”
不止是謝秋零,連喬嬤嬤也覺得不對,這懷遠王妃怎麼突然就這麼熱情了?她可不是主人家,而且以王府的地位,也不需要對謝秋零這般客套。
喬嬤嬤笑道打斷道:“少夫人,先去歇歇吧。”
謝秋零衝她微笑,轉身說來。
懷遠王妃突然“咦”道,“噯,雪顏呢,怎麼不見她了?剛才好像還在呢?我許久都沒見她了,剛才一見,倒覺得她又成熟穩重了不少,模樣也更俊俏了。”
謝秋零環顧四周,果真沒有看到陳雪顏的身影,那些夫人們也都在竊竊私語,
“怎麼一晃就不見了?”
“這麼多客人呢,有些失禮了吧?交待都沒有,人就不見了”
“少夫人在這也行了,她到底是姑娘家,”
“不會是跑到男賓去了吧?”
謝秋零笑道:“或許累了,自己先回房休息去了。”
懷遠王妃道:“是不是去新房瞧熱鬧了?”
一位夫人道:“未出閣的女子,瞧什麼熱鬧?也不怕臊的慌?”
懷遠王妃笑道:“那咱們倒是可以去看看,”她突然露出純真童趣的笑,“最近喜事可真多,我都羨慕這些年輕人了,咱們呀,也去湊個熱鬧。”她說著,就往外走去,其他幾位夫人也覺得有趣,紛紛笑道,“走,瞧瞧去,看看熱鬧,沾沾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