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我們這是去哪啊？”初入職場的沈子葉梳著高馬尾，一雙眼睛緊張而又好奇地望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勤。
“帶你去見幾個大人物，記得好好表現，表現的好了你的前途繁花似錦，知道嘛！”張勤拍拍沈子葉的肩膀說道。
“嗯，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總監張勤在笑，可是她卻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一股子寒意，那繁花似錦這四個字也讓她脊背發涼。
事實上沈子葉的直覺沒有出錯，包廂裏那幾個老男人在看向門口驚豔的又藏著貪婪的目光讓人作嘔。
似乎是發現了沈子葉的猶豫和退卻，張勤將還在門口處微微不安的沈子葉推了進去，“真是的，在門口發什麼愣，今天要是因為你而拿不下這個單子，我活撕了你。”
耳邊處張勤陰狠的威脅聲，將沈子葉的恐懼放到了最大，仍處在睡夢中的沈子葉無意識的抓緊了被角。
“各位老板好，今天路上堵車了，來的晚了，我自罰三杯。”張勤拿起酒杯幹淨利落，隻留下沈子葉尷尬無措的留在原地。
“小張啊，你身後的這位是……”那被張勤稱呼為李老板的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子葉，那樣的目光真的是讓人很不舒服。
沈子葉想把自己藏在張勤的身後，卻被她強硬的拽了出來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像是被擺放在案板上的鯰肉，任人宰割。
“這位是我們公司新來的設計師，小沈，是個新人，以後還要仰仗在座的諸位了。”
“小沈！還愣在原地幹什麼，還不快和各位老板問好。”張勤將沈子葉往前推了推，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對著各位老板時的謙卑和討好，麵對自己時的警告和威脅，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位麵對誰都是一副嚴肅恭謹的總監嗎？還是這個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沈子葉有些迷茫。
不知道應該說沈子葉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對著社會還有一絲憧憬，對著未來還有一絲幻想，可是卻在剛進入社會這個大家庭的第一天就見識到了他華麗背後的險惡。
“小沈啊，來來來，上這裏坐。”沒等沈子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按在了兩個老板的中間，放在肩膀上的手捏了捏，那樣的觸感像是一條滑溜溜的泥鰍滑過，留下冰涼的觸感和讓人作嘔的粘液。
“小沈今年多大了？”
沈子葉不記得這個滿臉橫肉的老板叫什麼，她隻知道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惡心，讓她渾身不舒服，但是無論心裏怎麼想她還是要麵帶微笑，“21。”
“21啊，真是個好年紀啊！”一邊感歎著，一邊把自己肥胖的雙手搭在沈子葉有些瘦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端著酒杯不斷的往沈子葉的嘴邊送。
“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
睡夢中的沈子葉皺著眉頭，額角冒著細汗不停的抖著肩膀，像是要把什麼甩掉一樣。夢裏的沈子葉抖了抖肩膀，把肩上的鹹豬手抖了下去。
“那以茶代酒吧，這可不能在推脫了。”
“自然。”沈子葉用力控製自己臉部的肌肉，勉強扯了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出來，看起來很是勉強難看。
不過他們並不在意，有一個老男人對著一直杵在門口的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上一壺茶。”
服務員了然的點了點頭，過了一小會，端著一壺剛剛泡好的雨前龍井走了進來。聞起來很香，沈子葉沒有拒絕，她也沒有了在拒絕下去的借口。
嫩綠色的液體順著喉管滑進了胃部，那個肥胖的男人原本就燦爛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些許。
“快走，快走，快走啊！”睡夢中的沈子葉不停的搖頭，可是夢中的自己卻並沒有跟隨她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