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露出笑容,又和姚廣孝閑聊幾句,匆匆離去。
姚廣孝心裏明白:朱棣一定會讓紀綱暗中查找‘失蹤’,叔侄倆仇恨不會消逝,想到此,姚廣孝忽然感到身子沉重,頭疼發熱。
姚廣孝病倒了,一時間看望姚廣孝的人絡繹不絕,姚廣孝無法安靜休息,隻得在床上歇息五六天,其實隻需要兩三天,可是訪客堵門,不得不應酬。
人沒有出門,心裏卻一直沸騰,一直思索自己為何就上當了?
想來想去,總覺得那裏不對勁,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一邊在院子裏踱步,一邊長籲短歎,顯得意誌消沉。
話說這一日,隻見塞哈智和範海拿著一個單子走了進來,兩人似乎在商量什麼。
“什麼事呀?”姚廣孝以為案子又有了新的線索。
“大人,禮單,你看看。”塞哈智說著把禮單遞給姚廣孝。
姚廣孝接過一看,隻見禮單上寫著:珊瑚一對,珍珠項鏈十條,上等絲綢一百匹,玉佛一尊……姚廣孝沒有看完,立刻問道:“這是什麼?幹什麼的?”
“這是咱們還有柯祥一起給皇後娘娘的送禮,皇後娘娘不是要下凡嗎?別人都送了,咱們不能落後呀。”塞哈智說。
“那不是……”姚廣孝的話說了一半又噎住,不明白明知道假皇後娘娘,為什麼還要送禮。
“大人,沒法子,如果不送,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消,按說,皇後娘娘還是塞大人的幹娘,豈能無動於衷。”範海一臉為難。
“這得花不少銀子吧,你們怎麼有這麼多錢?”
“不礙事,大人,好在我們平時節儉,還有點銀子,不會傷筋動骨。”塞哈智說。
“都什麼人準備了?”姚廣孝隨口一問。
“朝廷裏的大臣基本都準備了,一些外地的官員也在陸續送到京城。”
“誰起的頭呀?”
“當然是漢王,本來想著皇子公主準備就行,後來白成也開始準備,一下子,大臣們都如此了。”
“白成?!”姚廣孝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縱橫沙場幾十載,竟然讓一個錦衣衛堂官給使了一個絆馬索。
塞哈智和範海知道姚廣孝的心思,不再搭話。
“大人,你要不要看看禮品,現在在柯祥府裏,置辦東西,柯祥拿手。”範海急忙岔開話題。
“斂財!”姚廣孝虎軀一震道。
一句話讓塞哈智和範海恍然大悟,特別是範海,那天晚上聽到白衣人的話,知道現在歹人十分缺銀子。
“對,就是斂財!”
“那怎麼辦?皇上也同意了給皇後娘娘送禮,我們還能阻止嗎?”塞哈智說。
“當然不能阻止。”姚廣孝又說,“我們要想辦法讓禮物在宮裏,不能到歹人手裏。”
範海和塞哈智沉思,一時也沒有主意,宮中禁衛一直由皇帝親自調遣。
忽然,姚廣孝眼睛一亮,“帶著印章,我們去柯祥那裏看看。”
“是。”